提及医院,显然对他被送到医院的事情十分清楚。
放下手机,杨酌霄的心情很复杂。
昨晚的事情完全是一团乱,始作俑者并非载镕,但两人之间明显是发生了什么,然而要说对方是趁人之危也谈不上,毕竟他当时确实是被药效操控;载镕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帮助他宣泄之后就离开了,自己身上也没有留下其他痕迹或伤势。
况且,载镕离开时步伐有点不顺畅,衣着却跟刚才进门时一样整齐……杨酌霄猜想对方或许曾经长时间维持相同的姿势,但没有脱下衣物。
他隐隐猜到发生过什么事,然而真相还要从另一人口中证实。
「膝盖痛吗?」两人一照面,杨酌霄就这样问道。
载镕涨红了脸,「你都看到了?」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对方没有接他的话,径自问道。
载镕一阵发窘,垂头丧气道:「是我不好,不过我除了替你kǒu_jiāo之外什么都没做,你不必担心。」
杨酌霄看他一眼,拿出手机按了按。
载镕微怔,「你这是……」
「保险起见,刚才你说的话都被录音了。」杨酌霄唇角微扬,「其实我没有证据,监视器只录到你扶我进休息室而已。」
载镕完全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亲手将把柄递到杨酌霄手上,虽然对方不太可能拿这个来威胁他,不过被摆了一道的感觉依然令他感到懊恼。
杨酌霄的神态很沉着,似乎没有想像中生气。
载镕尴尬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你不生气?」
「当然生气。」
对方答得毫不犹豫,载镕脸色一僵。
他就知道,杨酌霄肯定会动怒,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所以还未对他发难罢了,但这却不是个坏征兆,至少这意味着他们之间还有谈判协调的余地。
载镕低着头,嗫嚅道:「后续的事情,我会请律师过来跟你谈,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不过可能要等继承爵位后才能真正履行……」
尽管很难,不过他应该想方设法补偿对方,毕竟这全都是他自作主张,杨酌霄感到不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是私事,用不到律师。」杨酌霄淡淡道。
载镕愣了一下,「但是……」
「就算你不在乎,也该思考太子殿下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一听就明白过来了,杨酌霄的意思是这对他们两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应当由两人私下解决,如果请了律师,事情传到太子耳里,或许还会产生更多变数。
「我知道了。」载镕讪讪道。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心里忐忑不安,想问对方该如何补偿,但却问不出口。
片刻后,杨酌霄开口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只是巧合。」载镕连忙编了谎话,「我听说有一个摇滚乐团受邀来表演。」
杨酌霄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就在载镕考虑要不要开口告辞,好让对方继续休息时,杨酌霄却道:「我想知道前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载镕脸上微烫,「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就算你说过了,我也没有记忆。」杨酌霄面无表情,「你明白我的意思?」
对方目光沉静,神态也平稳如昔,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段话里的言外之意有什么不对。
他涨红了脸,脸上满是忘了掩饰的惊愕,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接着便仓促地告辞了。
其实载镕不笨,当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这个要求对别人来说或许像是羞辱,但对他而言,从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是对方要求的。
……他并没有强迫对方。
杨酌霄的要求令载镕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希望,即使明知不能存有侥幸,但还是舍不得与对方完全断绝联系。
一周后,载镕坐上杨酌霄的车子,来到对方在内城的住处。
这是几年前才建好的大厦,外表崭新,内部装潢也是富丽堂皇;他跟在男人身后搭上电梯,整个人都十分紧绷。
杨酌霄这个人其实比想像中还要两极化,至少从上辈子到现在,载镕都能肯定,对方其实不在乎跟谁发生关系,就算(交往)物件是载镕也不例外。
对杨酌霄来说,生理yù_wàng是很自然的事情,就像人必须进食呼吸一样,虽然这件事相对隐私,不方便公然摊开到台面上,但在解决yù_wàng时也不可能有什么道德上的顾虑。
进门之后,杨酌霄留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便径自往里头走去,载镕坐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一会,他才迟钝地意识到对方离开了这么久是在做什么;如果不是将身躯清洁干净,以杨酌霄爱洁的程度来说,不可能容忍旁人用舌头舔舐身体。
载镕一方面感到紧张,另一方面却又很亢奋。
上辈子两人并非没有过情事,杨酌霄从未进入过他的身体,但两人之间能用来发泄yù_wàng的方式着实不少,甚至有一次,对方要他双腿夹紧,而那滚烫的硬物就埋入他大腿内侧,在腿根不断摩擦……
那是他脱离处男身分以来最兴奋难耐的一次,因为地点就在大堂旁的休息室,隔音称不上良好,外头满是客人,他们都只能苦苦忍着呻吟喘息,以免被外人听见动静。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这段关系最甜蜜的时候。
彼时杨酌霄已经对不得不与他交往的事情妥协,刚从坠马意外受伤的阴影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