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一道闪电劈下,郑定辉顿时僵化了,刘文却没有管他,径自向船舱走去,他走了几步郑定辉才回过神,连忙叫道:“大哥?”
“李相还没有睡吧。”
“啊?”
“我去找他谈谈。”
郑定辉瞪大了眼,刘文回头挑了下眉:“好歹我也是这大珠朝的举人,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咱们两个留下来也就罢了,好歹也要给刘家留条根。”
郑定辉的眼瞪得更大了,刘文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对那边的御林军说了两句,要在过去,刘文想见李思安那是千难万难,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虽然李思安得到的是一个最好的舱室,虽然说他的舱室前面有兵士把守,但也不过是几个通报的事,这边报上去,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说刘文可以进去了。
古代的船只是无法和现在的游轮相比的,特别是这艘急调而来的,虽然也是上等船,但就算是李思安这间最好的舱室之一,也不过只有两米宽。
“学生刘……”
“罢了,在这船上还讲这么多虚礼做什么,刘举人坐吧。”
刘文坐了下来,这几日,李思安的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精神好像也没有颓废,头发却全白了,表情神态也更高深莫测,若说过去刘文还能从他的神态中捕捉到一点什么的话,现在却是完全摸不着痕迹了。
刘文坐下了,李思安又道:“工部员外郎……刘举人觉得如何。”
刘文一怔,立刻明白了这是李思安在招揽自己,员外郎看起来一般,却是实打实从六品的官了,对于他这个三榜举人来说,完全可以用一步登天来形容。
“李相实在是太抬爱了。”
“刘举人一心为朝廷做事,又是有真本事的,此时又是特殊时期,完全值得破格录取,刘举人意下如何?”
刘文没有马上答话,虽然他过来,就是存了留下的心思,但李思安这么一说,他不由得要多想想,李思安又道:“我们此去,是要到衡州,衡州州府冯林宇是我的门生,那里离元州,倒也不远,你若愿意,可以让人将弟妹接过去。”
“真是有劳李相费心了,只是有一事学生有些疑惑,学生自然是忠心为国的,但说到才能……”是的,那一天他和郑定辉表现的有些扎眼,但与其说是因为才能,不如说是因为勇气,而那份勇气,郑定辉那里他不太清楚,也许是天生的,而他却是因为见得多了。
他这两天自己来想,他当初提的建议只能说中规中矩,若不是当初都慌了神,说不定有更妥当的点子出来,不说别的,就是那个在逃亡中只知道尖叫哆嗦的皇后,这几日也是很有天家气派,还专门找他致谢,无论这谢意是真是假,一个皇太后能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了。
李思安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刘举人真不知道自己的才能在什么地方吗?”
刘文一愣,一个想法浮现在了脑中,工部……李思安又这么专门的说出来,该不会是因为……
“刘举人认识那回回炮,又能做出类似的东西,想来是钻研过的,此等才能,在此时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刘举人万不要错过这留名青史的机会啊。”
刘文有些无语,他会弄出那种坛子,是因为他真想不出还能弄什么了,当初他是想着和郑定辉两个人跑路,就说郑定辉能一个打几个吧,也不能保证安全,所以他就想到了当年萧二淘气的时候做的这种东西。
除了像他这种从小就被逼的少年老成的,一般的男孩都会有这种经历,把炮放在密封的盒子里,或者埋在沙土里,然后弄个长捻,点了后人跑到一边,然后就等着看谁倒霉吧。
萧二比较过分的就是他会把炮放在人家的铁皮把守上,那时候还没有防盗门的概念,甚至商店里用的也都是那种木板,每个木板上都会有一个金属把手,萧二很热衷半夜爬起来把那些把守都炸掉,为此他当年没少做大年初一到人家家里道歉的事。
连那种铁皮都能炸掉,就算大珠朝的炮竹和现代的有差别,几个绑在一起也是有杀伤力的吧。并不是威力强大的火药,也不是燧发枪手榴弹这种现代化的东西,却不想李思安就看到了眼中,是看到了这东西的前景吗?
他思忖了片刻开口:“学生并没有把握能造出回回炮。”
“刘举人觉得目前大珠形式如何?”
刘文看了他一眼,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因此就道:“那要看李相是不是要回去了。”
李思安一笑:“那刘举人是否相信无论中原糜烂到何种程度,本相都有把握,安定南方,戎族铁骑能一路北下,却难以南上。”
刘文点了下头,李思安又道:“那刘举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既然连戎族都能造出那种东西,我大珠又为何不能?”
刘文的面色古怪了起来,李思安一抬眼:“刘举人不信?”
“我自然是信的。”其实在中国的历史上,在宋朝时,已经有了火器,虽然那种火器在现在来看连玩具都说不上,但的确是走出第一步,而且运用到了战争中,大珠现在没有走到,估计也差不多了,现在再有上层人士有意识的推动一把,只会更快。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可是,李思安的转变怎么这么大,难道是打击太大,原本的李思安已经没有了,现在这个,也是穿越的?这个念头一起,他立刻就掐灭了,他真是魔障,谁有点变化就往穿越上想。
“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