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只淡淡问了一声好。
何寄安身边没有跟着陶澍。一个人进了门,双眉紧锁,很疲倦的样子。
“你们吃好了?”何大少看见一桌残菜,问道。
“差不多了,你晚上吃了没?”严黎看到何寄安不高兴自己心情也就糟糕,不知不觉口吻就温柔了许多。
“还没有。”何寄安看他一眼,坐到离严黎最近的座位上去。
“你将就吃一点,还有粥,我给你盛。”严黎把餐盘往何寄安那里推了推,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严黎吃龙虾只爱喝粥,何家两位少爷却爱吃虾生,因此每每跟他们一起吃海鲜,严黎都要选一只大的,尾巴生片,钳子和头部一点残肉用来熬粥。
今天买的龙虾很新鲜也很大,一只尾巴片了一大盘,何寄祥一个人只吃了大半,还有一点剩在用冰块堆好的盘子里,仍旧不减风味。
等严黎盛好了粥出来,就看见何寄安亲自动手,调好了味碟,又挤了一点芥末进去,并不嫌弃满桌都是剩菜。
“大哥,小九,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何寄祥不知又发什么神经,竟又像生了闷气的样子,抓起外套和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走了出去。
严黎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干瞪眼。
“厨房有没有黄酒?”何寄安忽然出声问他。
“有的,我去拿。”严黎忙答应了,看见他满脸倦色,又开始恨自己不争气,还是忍不住要心疼。
他出国之前,就是这样,每每被何寄安的示弱弄得无法自己,一颗心忽上忽下,只围绕着他一个人。
何寄安每次都说两人之间只有兄弟感情,可是严黎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们不是,根本就不是那样纯粹。
站在厨房烫好一壶黄酒,严黎这次下定决心不要被何大少的障眼法给骗了。
把酒端出去,何寄安沉默着个人喝,等到他差不多半饱,一壶酒早就一滴都不剩。
严黎这次学乖了,根本不跟他单独相处,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听主持人爆电影节的八卦,倒也很能解闷。
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说起话来像两只麻雀一样聒噪,因此等严黎察觉身后站了一人,已经为时已晚。
他刚起身想要避过,却已经被何寄安一把抓住了肩膀,顺势扭过头来,蛮横的吻住。
两人之间隔了沙发,严黎的腰因为这姿势别扭得厉害,更是反抗无力。
好在沙发背很矮,何寄安身高腿长,轻轻一跨就半跪上来,把严黎死死压在身下。
他口中尽是黄酒的醇香,熏得严黎也要醉了。口舌都被何寄安大力吮住,来不及吞下的唾液从两人唇齿相依的空隙处流出,顺着他的下巴脖子滑落一路银丝。
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严黎不顾手臂上的伤还没好透,用尽全身力气总算把何寄安从身上拉开。两人紧紧缠在一起的舌头分开,发出了好大一声声响,让人面红耳赤。
“你每次都来这套。”他喘着气,既失望又生气。
“我只想要留下你,不管用什么手段。”何寄安定定的看着他,全然不像喝醉的人。
严黎却清楚得很,何大少天生体质特殊,一点酒精都不能沾,不然就会像这样,发起酒疯来会做出平时绝不可能做的事。
他倒是想酒后乱性,索性把何寄安给睡了。但是他更知道,做出这事的话,等何寄安酒醒,一定再不肯跟自己见面。
何大少就是这么贪心,想要严黎永远只爱他一个,却不肯付出自己的感情。
或者他也想付出,他一出生就被决定不可以付出。
严黎岂能不知,他向何寄安表白的当天晚上,何寄安就被何老太爷叫回主宅,在书房待了一整晚。第二天清晨等何寄安回了宁园,他给他端了早餐,分明看到何寄安全身都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痕,两个膝盖更是肿得无法见人。
那天何寄安跟他说要做一辈子的兄弟,也只能做一辈子的兄弟。
严黎曾以为自己也能安守本分,但是他做不到。他看到何寄安就想亲他,想tuō_guāng他全身的束缚,让他与自己裎裸相见,彼此拥有,再不分离。
他还在发怔,身上的人却又开始发疯,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唇,不住厮磨,犹如闻到猎物血香的的猛兽。
严黎收住手上的力气,搂住何寄安的脖子,大力回应,直到两人都氧气耗尽,无法继续。
“等你过会儿酒醒了,又要后悔。”严黎将头埋在何寄安胸前,想要抓紧这难得的短暂温存。
何寄安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如同要将怀中人揉进身体里,成为自己骨血的一部分一般。
14.
这天晚上,邹哲依旧在老时间给严黎打了电话,兴奋地跟他说明天要走颁奖礼红毯,然后期期艾艾的问他会不会看。
邹哲就像陷入热恋中的普通年轻人,有什么好消息都要跟现在心中最挂念的人分享。
严黎还在为何寄安那个酒后浓烈的亲吻而晃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到公寓,又是如何跟何寄安分别的。
他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太没吃相,满脸饥渴。
他现在已经坐到了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进了门,却没开灯,只靠客厅面对正面的落地玻璃窗汲取着对面公寓楼的点点灯光。公寓里的佣人看来早就睡了,现在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分外冷清。
自嘲的一笑,严黎才发现邹哲已经重复叫了好几声自己的名字。
“严先生,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