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为数不多了。”说罢又指着绵云糯,“春山露配上这个绵云糯称得上是当地的一绝,据说当年这春山露的酿酒人和绵云糯的糕点师是同出同进、同吃同住的竹马竹马,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突然闹翻了,一个城东一个城西,老死不相往来。”
傲祁听了淇奥的介绍,接过淇奥给他斟的酒,按照淇奥的方法尝了一口温热的绵云糯然后喝下杯中的春山露,果真觉得口齿生香,清雅绵长,真像是春天在唇齿间生长了出来,很是合淇奥往常喜爱的口味。
正在这打算着多带两坛回去留着给淇奥慢慢品尝,就听得“啪啪”两声响,从门外走进一名男子,身穿一声月白长袍,五官算不得上乘,经过时间沉淀下的气质却是极佳的,让人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注意到他。男子手持一把玉骨墨边扇,眼角笑出浅浅的细纹,走进房间朝众人微微一拱手:“在下如意。”眼光却落到了和冉冉身上。
此名一出,来人的身份就已明朗了。历来如意坊坊主的男人在坊内都被隐去了姓名来历,坊主唤他作“如意”,其他女子尊称他“如公子”,不管是“如意”还是“如公子”,到了如意坊内,也就只是一个称呼。只是一般没有男子会把这称呼当做一件荣耀的事,从这位如公子口里说出,却只有风轻云淡的感觉。
和冉冉再次见到如公子特别开心,欢欣鼓舞的将如公子引到自己身旁的座位坐下。当初和冉冉母女因为如公子在如意坊内受尽折磨,和冉冉母亲去世时当晚如公子曾悄悄找到和冉冉,给了她三片瓷叶,并嘱咐她如果有事需要帮助就砸烂一片叶子,自然有人会通知到自己,第二天如公子就从如意坊消失了。
这还是和冉冉第一次砸瓷叶,却是为了别人。
如公子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向和冉冉有些叹惋,却也并没多说什么,在傲祁淇奥对面坐下后打量了他两人一番,然后忽略掉气场更为显眼的傲祁转而看向淇奥问道:“青山露和绵云糯连在当地人都鲜为人知,顾公子又是从何得知的?”昨晚接到和冉冉的消息他就将这两人的身份大概调查了一番。一个是独孤家的四公子,另一个是一个书生,却生得了相同的相貌还结交成好友,这也算得上是世间的奇事一件,同样这也是他还算比较自愿的来到这的原因之一。
淇奥带着知书达理的温润的笑不卑不亢地迎上如公子的视线:“小生一介贫苦秀才,没有别的爱好,只不过在闲暇时间多看了几本书,知道的奇闻趣事也多些。”
如公子看向淇奥的目光从探究渐渐变成了欣赏:“在下也爱看些传奇小说,但平生所遇之人多是将其斥之为邪门歪道的书呆子,顾公子虽读千百书却不带半点书呆气,在下最欣赏顾公子这般有灵气的人物了。”说罢就伸手敬了淇奥一杯。
淇奥笑笑接下了如公子的酒,低头的一瞬间与傲祁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端起酒一饮而尽。
话题一开而后就轻松多了,两人聊下来竟又发现了不少共同之处,让如公子大叹不虚此行。从日中聊到日暮,在小店门口与如公子道了别,约定好明日一起去赏杭湖的相思堤景,如公子踏着余晖转身离开。
和冉冉今天显然兴致很高,在如意坊时也许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如公子对她们颇有照顾,昨晚看到顾公子需要帮忙突然想起自己的三篇瓷叶,原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清晨如公子就派人送来了信件,约好时间地点让他们在那等着。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故人,和冉冉内心的激动还没有平息,朝如公子挥挥手后,和冉冉不惧站在一旁的傲祁,欢快的蹦到淇奥面前:“如公子人不错吧?”说话间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小骄傲。
淇奥也不说话,只温温柔柔文文雅雅地笑着看面前一扫郁闷和羞涩难得欢快的女孩,夕阳映入眼中,连带淇奥的眼睛都蕴了一湾的光芒,看得和冉冉渐渐羞红了脸,低下头不安的绞着衣角。
头顶被轻轻的碰了碰,和冉冉感觉自己脸上简直就要烧起来了,淇奥的声音较平常低了些,像是编钟被敲动后留下的余音,在耳边一圈一圈荡漾开来:“谢谢。”和冉冉事后回想到这一幕,那样低低说话的顾公子,哪怕那一瞬间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当时当地的和冉冉只觉得自己堕入了一片五彩云霞中之,浑身暖暖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了。只不过还等不及她多一秒的享受,一把冰刃却用最快的速度残酷的划破这一片幻境,随后冰刃像是刺入了她的后脑,让她瞬间在一阵阵的害怕和颤栗中清醒过来,她有些惊恐抬眼看向“呵”了一声留下他们背影的傲祁。
淇奥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转而安慰道:“不用怕他,我送你回去吧。”
礼貌的拒绝了和冉冉晚餐的邀请,淇奥端了米饭和一些菜肴上了楼。房间里傲祁正坐在烛火前看着新送来的一些情报,白色的中衣披在身上,没有系带,在背后被没有擦拭的头发润出一片片水泽。清洁过后的脸庞洗去了一天的尘埃,清晰地入了淇奥的眼。明明是一样的五官配上了对方的戾气,漆黑的眉眼都像是被刀刻出来的,映入眼里的烛光都被深不见底的黑给吞噬,有种夺人眼球的凌厉美。
淇奥将托盘放在傲祁面前,出门让小二又打来两桶水,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托盘里的饭菜一点都没动。
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