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陆已经下楼在厨房煮起了面条,祁若初顶着个鸡窝头进了洗澡间,简单的洗漱之后,便跟没睡醒似的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了起来。
“你就这副模样去见贺竭?”祁陆端着两碗挂面放到了茶几上。
“又不是上电视。”祁若初端起面条喝了口面汤,“他不是说要帮我重新打造打造形象嘛,我就不自己画蛇添足了。”
祁陆看着他懒散邋遢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原来也没这么不讲究啊,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祁若初吃着碗里的面,斜眼瞟了祁陆一眼,心说,我还想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副打扮呢。
吃完面条,祁若初实在是抵受不住祁陆的软磨硬泡,只好用他平时上工时用的发胶把翘起的头发涂抹得服服帖帖,祁陆这才让他出了门。
昨晚的骤雨让院前的沥青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祁若初两手插着口袋往车站走,没事往小水洼上踩上两脚,看着溅起的水花就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贺竭的名片上写的工作室的位置好像是在一个别墅区里,祁若初在车站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到贺竭那的线路,只好破费拦了一辆计程车。
没想到工作室的位置离市区还挺远,车开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光车费都100多。
祁若初下车时找司机要了□□,他现在没收入,看祁陆那个样子,想来挣钱也不容易,往后这一分一厘他都得俭省着,特别是跟贺竭有关的,他必须锱铢必较,一点亏也不能让自己吃。
小区门口站着一名年轻保安,穿的跟特丨警似的,头上戴着贝雷帽,腰上别着警棍和对讲机,脚下穿着系带高筒黑皮靴,神气活现,看样子正在巡逻。
“干什么的?”保安往拿着名片的祁若初身上打量了两眼,见他穿着廉价的牛仔裤和帆布鞋,之前也没在小区里见过他,就用职业性的有色眼光,板着脸对他“审问”了起来。
重生前当过狗仔的祁若初可没少受过这种白眼和歧视,早就百毒不侵了。他扬了扬手,将手里的名片往保安面前一递,淡淡的说:“约了人。”
保安往名片上看了一眼,没想到竟冷笑了一声。
他指着身后动辄几千万的别墅,居高临下的说:“你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我就实话跟你说了,每天拿着你手里的这种名片,想混到里面攀关系捞前程的人我这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你丫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狗眼看人低?”祁若初本来就来得心不甘情不愿,这下倒好,人都还没进去,就被人当叫花子撵,想起来就火大。
“你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难道没一点数?”保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摆摆手嘲讽道:“哪儿来的哪儿呆着去,脚踏实地的做人,别老想着一步登天。”
“我靠!”祁若初将手里的名片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扔,一个大步上前揪住了矮他半个头的保安的衣领,不甘示弱的说:“你他妈一个小保安,还真当自己是人中龙凤当出了优越感了?拿着鸡毛当令箭,连电话都不打给贺竭那边问一问,就敢这样数落老子?”
“你、你想干什么!”保安被祁若初提着,只能用脚尖点着地,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
他连忙拿起对讲机叫起了支援,同时警告祁若初:“你赶紧松手!识相的就赶紧滚,要不然一会儿我们保安队的来了,你小子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他妈倒是试试!”祁若初凶狠的瞪着眼珠子,高高的举起了拳头,刚准备冲着保安的脸抡下去,就被从身后伸出来的手给拉住了。
“怎么了?”贺竭站在祁若初身后,目光凌厉的看着保安。
保安见事主来了,心想着这下子就能当面给祁若初难看,连忙打开祁若初的手,松了松衣领,底气十足的对贺竭说:“贺总您来得正好,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拿着您的名片说是和您约好的要见面,我刚准备帮您撵走他,他还耍起了横想打人!”
就在保安说话的档口,保安队的队长带着其他的保安赶了过来。
贺竭没有吱声,而是转身走向了在他身后停着的玛莎拉蒂,敲了敲车窗,对坐在后排的人说:“纪总,不好意思,有点私事,我让司机先带你去工作室。”
祁若初好奇的往车窗后看了一眼,可是贺竭的身子挡着,他没看太清里面人的样貌,只是看他点了点头。
保安见贺竭处理完私事,趁着自己的领导和同僚也在,总觉得自己能在这事上长脸,连忙又掰扯了起来:“今天都碰到好几个这样的了,想攀高枝都不费心打扮打扮,穿成这个模样,论谁也不相信能和贺总您这样的大人物认识吧,平时和您约了的客人,哪一个不是车进车出啊,这小子我可是亲眼看到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的。”
“你给工作室的人打电话确认过了吗?“贺竭问保安。
保安一愣,支支吾吾的说:“还没来得及打……“
“你丫再说一次!?没来得及打?我看你压根就没准备打!“祁若初瞪了他一眼。
贺竭看着保安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声,然后走到保安队长的身边,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王队长,我想你们的保安队伍需要换换血了。”说着他侧身指向刚刚那名保安,“像这种不长眼的,只会给你们抹黑。”
王队长没想到剧情竟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可他也算是个明白人,听贺竭这么一说,就知道自己保不住刚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