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改变现状,便安一处,也不复他一腔报国之心。
自此,司马懿便领了将军参谋之职,日日来太守府邸报道。
张春华忙起来,几乎都宿在太守府中,一连几天都没时间回家,山氏见女儿一直不回家,只觉得心慌,几次与张汪叨叨:“不是说春华只是在军中做了个文职,这差事是有多忙以至于她都没时间回家来?”
张汪每次被夫人拉住念叨就心虚,若是让山氏发现春华做了将军,上了战场,还不日日以泪洗面,天天忧思成疾?
张汪说道:“近日文官新添了人手,春华是掌管人事调任的,要带新人,忙一些也正常。”
张汪比山氏看的要开,春华自幼就与寻常孩童不同,她有自己的想法,想做那不输男儿的将军,作为父亲,他支持。他明白,春华不是那种愿意在后宅中安稳度日的女郎。
山氏不懂这些,她只忧心女儿在外头过的好不好:“你说春华一个女郎日日宿在外头算个什么事?莫说现在年岁小,这日子快得很,再过两三年就该到议亲的年纪了,日后谁家愿意娶这一心在外头的媳妇?”
张汪轻叹一声:“别想这些了,春华是个有主见的,她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如今这世道,上哪儿去找命格刚硬的郎君去?还有左慈道长的话,你忘记了?”
山氏沉默了,她心里是不信左慈之言的,若自己女儿真有那凤命,难不成还要去嫁给汉献帝不成?当今陛下年岁虽小,却已经有皇后了!
“你也别老想着给春华议亲,她还小,”张汪见她钻牛角尖,无奈道:“想想春华那体质。”
“不小了!春华体质本就特殊,想找个郎君难极了,现在不想相看着,等拖到以后可就晚了!万一春华被耽误了,熬成了老姑娘,我还不得哭死,”山氏固执道:“我与司马夫人关系好,还可以托她打听一番河内待议亲的郎君有哪些。”
张汪眼看山氏一心想给春华提前相看起郎君,不由头疼:“春华便是熬成老姑娘,便是不嫁人,咱们家不也一样能养她吗?”
山氏火了,她怒道:“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吾儿生来命运多舛,我心疼还来不及,你怎还咒她日后嫁不出去?”
张汪噎住了,被山氏倒打一耙,碰了一鼻子灰:“我可不是那意思,夫人不若去问问春华是怎么想的?”
山氏缓和了口吻,她理所当然说道:“春华说了,要找个自己看得上的郎君!我先给她相看着,看到合适的就说与她听,当她亲自来挑。”
张汪不说话了,说不过她,私底下在军中给张春华提了个醒:“你阿娘现在到处张罗着要给你相看郎君呢!”
张春华听后微微一笑:“阿父放心,左右我们在外头忙,没时间陪她,就让她忙活张罗去吧!到时候只要我说拒绝,看不上,阿娘不会强迫我的。”
张汪这才放心,他转口说起如今军中的粮线:“粮线运输上没有问题,只是源头却是有大问题,如今河内百姓太少了,前几年的战祸、灾荒死了不少人,没人种地,可不会没有粮食了。”
陈宫建议张春华道:“将军,河内粮食不足,民众稀少,若要屯田于此,可屯军田,即可积储军粮,又可训练士兵。”
张春华也正有此意,此后几天,她都在与军中谋士们商议该如何规划军田,挖渠引水。
这日,司马懿来找张春华请假,直言家中母亲急招他归去,唯恐家中会有什么变故。
“左右也没什么急事,仲达放心回去吧!”张春华欣然应允,继续与贾诩一起处理剩余的公务。
午时,张汪身边的书童阿墨来寻张春华:“将军,我们夫人想要邀您回府一叙,有急事相商。”
阿墨忠心耿耿,在张家巨变之时仍愿意留在张家,他的嘴巴最严谨不过,因此张汪才会派他来给张春华传话。
张春华听后不疑有他,对贾诩歉意道:“舅母有事相邀,我先走一步,剩下的公务便要拜托文和了。”
贾诩礼貌点头,眨眼间张春华便跑没了踪影,他傻眼了片刻,视线扫过堆成山的公务,心中疑虑渐生:将军这是故意的?
张春华急吼吼回到家中,见小桃在山氏屋外探头探脑张望,她心里一咯噔,唯恐家中出了什么事。
小桃乍一见张春华眼前一亮,紧紧拽住了她,小声说道:“夫人如今正在正堂会客,小姐快去换回自己衣服吧!刚才夫人说了,要您收拾好自己再过去。”
“什么客人要我换回女装来会见?”张春华被她拽着回了自己屋子,惊奇问道。
小桃说道:“小姐还记得两年前青红道观一行,夫人结识上的司马夫人吗?”
张春华脱衣的手下一顿,她想到之前仲达来寻她请假,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该不会司马夫人带司马家二公子来了吧?”张春华试探问道。
小桃惊讶,高兴道:“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我还没说呢,您就猜到了。”
张春华表情一僵硬,只觉得自己男装的身份岌岌可危!
以仲达那观察细微的眼神,难保不会看穿她的打扮。
想想司马懿究竟有多聪明,张春华压力巨大,不会吧?若是他看出来叫她将军,阿娘岂不是就知道她在外头上过战场了?!
张春华如临大敌,不行,一定得瞒住了,绝对不能让他看出来!
她撕下假喉结,以油脂卸下皮肤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