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真是假,抓了你与亲王府交涉,自会知晓。”武姝源气震荡,红衣烈烈,以源气聚集而成的虚幻大爪像是如来佛的手掌,牢牢的将沈书知拢在其中。
沈书知虽然实力被压制,但战斗本能还在,他像只随海浪飘摇的小舟,不管怎么晃荡着好似下一秒要翻船,但怎么也翻不了,总是险险的避过。
武姝本以为区区黄君不过手到擒来,却耗费了许久也未曾伤他半根毫毛,心道果然不愧是尘云尊者看重之人,有两把刷子,若是以往她自是乐意压低修为与他打上一场,此时她着急荆空流的下落,下手更是猛烈起来。
她的源气如潮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绵不绝,好似千万重叠浪,全朝沈书知打了过来。
沈书知面色一变,拔出了他的剑。
他的剑光很小,小得跟刚出生的小蛇一样;他的剑很快,快得只瞧见一片残影;他的剑很亮,亮得跟天上太阳似的刺目极了;他凭借手中的剑,以黄君的实力硬生生的扛住了红君暴戾一击。
沈书知吐出一口鲜血,他怀中的牧瑾却分毫无伤。牧瑾本想替他师父挡住攻击,可是他师父将他护得滴水不漏,连他的存在,也成了他师父的后腿。牧瑾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十分犹豫,他不知自己最初的打算到底是对是错。
他不能出手,他一出手师父获得的天道馈赠便会减少,从而需多去几个世界受苦。他不舍得师父吃苦,却又知道这些苦头师父该吃一吃,他望着武姝,心中涌起无限的杀意,却又硬生生的按捺住了。
等师父完成任务,这些碍眼的存在,他再出手收拾,现在且让她猖狂。
一击不中,武姝更是暴怒,本来还想留手的此时也没了这般打算。红色源气似火似凤,铺天盖地倾巢而出,空间骤然冷凝,似是动上一动都会被这灼热的源气湮灭窒息。
沈书知后退一步,手中剑又是一道,瞬间剑光纵横交错编织成网,阻拦住着似火的源气。
剑气与源气相碰撞,爆炸的冲击之力吹得武姝衣裳烈烈,吹得沈书知衣裳尽碎,伤痕累累。沈书知早在使出那剑时将牧瑾一甩,甩出打斗的包围圈。
沈书知朝后重重一摔,又迅速跃起,整个人化作一道剑光冲向武姝——武姝前招源气用劲,后招未凝聚源气,正是反击的好时机。
武姝冷哼一声,这人她承认好剑气,但也到此为止了。
她凝气入掌,素白的掌上又凝成一处的虚影,不大,却十足凌厉,短小精悍便是如此了,若被它拍上一星半点,也会血肉伤势模糊,甚至没了性命。
沈书知的身形近了,那虚影越发凝实,引而不发,只待沈书知靠近,便将他剿灭。
牧瑾握紧手掌,死死的盯着两人。
近了,沈书知的剑凑到了武姝的身前,武姝的指尖轻敲沈书知的剑,那凝实的手掌正欲脱离手腕,武姝忽而眉头一皱,腹内绞痛,竟提不起半点源气,本来凝实的手掌瞬间消散。
第52章 52
武姝倒下时,沈书知也吃了一惊,以武姝的实力,万万不应该啊。
“我儿——”悲呛的声音响彻院中,沈书知还维持着杀害武姝的姿势,便被黑尊源气一荡,朝后直直飞去。
牧瑾伸出手接过沈书知,沈书知身形一转,瞬间隐了身形。
武钦抱着武姝,神情悲愤,抬头瞧向杀害他儿的蟊贼,却见不过短短瞬间,那人便失去了踪迹,当下气极,院内树木花草桌椅尽被源气湮灭,只有他怀中武姝尸体安好。
“我儿——”武钦抱着武姝,心中大恸,他养了五百年的贴心女儿,他耗费无数精力培养的下一任城主,就这么没了,他痛极反笑,“我儿,你放心,为父必斩那人替你报仇,连带尘云,与你一道殉命。”
他起身整理武姝的遗容,继续开口,“至于荆空流,我会让他陪你一道做夫妻。”
若非荆空流,他儿怎生会死?武钦将仇人在心中过了一遍,又悲痛出声。
喜事变丧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莫过于此!
牧瑾抱着沈书知,心中也很是伤痛,沈书知被武姝打成重伤,整个人血染而成。他的师父除了修为低微之时,可曾受过这般重伤?沈书知不喊痛,他瞧得心痛难忍。
牧瑾给沈书知喂了药,沈书知外伤瞬间完好如初。
他换下沈书知身上沾满血的脏衣服,将沈书知拢在怀中梳理着他的头发。
此处是树林,沈书知将牧瑾牢牢护在怀中,见老城主走后强撑着身体抱着牧瑾离开城主府,等到了安全之地,这才昏迷过去。
枯黄的叶打着旋儿从上方降落,落到牧瑾身上时瞬间湮灭,好似从未存在过。沈书知昏睡了过去,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牧瑾亲亲沈书知苍白无血色的唇,慢慢舔着,见唇色有了红润,才松开口。
他后悔了,但后悔也晚了,师父只能继续走下去。
“师父,希望你不会怪我。”牧瑾吻吻他的额,紧闭双眼。再睁眼,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杀意,荆空流!
荆空流藏了隐藏身形看了场闹剧,心中十分愉悦。
城主府这般慌乱,他个小厮打扮,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也无人阻拦。他不过稍微略施小计,便将自己被沈书知下属掳走的消息送入武姝耳中,而武姝脑子也不动就跑去找沈书知,果然如他预料之中的一样,真是愚蠢极了。就这样愚笨的女人,还想与他成亲?他能够赏她一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