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搭计程车回去,没淋雨,我没事。”
感觉到日下部指尖的炙热温度,水泽又是一阵慌。
他不理会日下部,粗暴地将他抱起来,企图让他坐到沙发上。
他慌乱地从夹克的口袋里拿出日下部的驾照。
“还好,你也得开车上班吧?还好吗?”
日下部缓缓接过驾照,然后从西装的内袋里拿出深绿色的名片来。
仿佛交换什么似的,将放在夹内的水泽的驾照拿给水泽,同时说道:
“平常我是走路上班的,这里离医院不远。”
水泽差一点要骂一声:狡猾的人!
他极力忍住,接过驾照放进口袋里,确认过后俯视着仍然一脸睡意的日下部的脸。
水泽的心头有一股怒气:如果走路上班,就不要带着驾照四处乱晃!
可是,精神不济地坐在水沙发上的日下部,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水泽的不悦,又优雅地捂着脸打了个呵欠。
水泽虽然觉得漂亮的人不论什么表情都一样漂亮,可是大概是看惯了吧?心头也不太悸动了。
他只是对那看起来美丽无比的睡脸感到生气,同时胃又钝痛起来。
因为驾照被拿走而感到不便的只有他。
他因此没办法翅公务车还给公司,也没办法处理做了一半的工作,甚至还要假日来加班。
“你的房间在起居室隔壁的客房。停车信是地下的203号。如果身体不舒服,半夜叫我也无妨。不要工作过度,早餐要吃,午晚餐也最好定时吃。三餐饭后一定要吃药。……报告完毕。”
日下部毫无条理地用充满睡意的声音说道。
然后在水泽还来不及反问的时候,就横倒在沙发上,一副要睡回笼觉的态势。
“医生,请你不要自说自话。我并没有决定要来这里住!”
“这是主治医生的指示。”
他用半昏睡的声音说着,随即摸索西装的口袋,拿出和名片盒一样颜色的钥匙夹。
“这是房间的钥匙,你拿去……”
话才刚说完就沉沉地睡去了。
水泽呆立在沙发旁边,,愕然地俯视着那张安适的睡脸。
——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擅自要自己搬来住,还把一张跟医院里截然不同的毫无防备的睡脸,呈现在别人面前。
要说截然不同,这个房间也一样。
水泽这时才有时间好好地打量着起居室。
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二十叠宽的起居室里,只看到和玄关呈一直线的窗边大沙发。
其他的就是罩着清洗袋的西装和衬衫。外套散落一地,堆起一座小山。
后面则是一样罩着清洗袋的夏季薄上衣和冬天的厚羽毛被。旁边则是薄薄的白色窗帘。
起居室南向的大窗户外只能看到仍然暗沉的雨云。
还好这附近没有比七楼更高的建筑。隔着没有窗帘的大窗户可以看清楚外头。
除了清洗袋外,还有很多书和报纸,以及不常见的装潢杂志。
水泽捡起沙发底下翻开着的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