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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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场雪下的纷外大,大到不少官员为此告假休病到连朝门都清寂了几分。
“陛下,今日李大人说是身体抱恙……”
一旁地侍监李荣举战战兢兢的上前,话还没说完,一本奏折就直接飞了出来,现下他们的皇帝陛下正在气头上,一言一行都不可有半分错漏,否则他小心翼翼护了十几年的脑袋瓜儿若是在将近年关的时候给丢了,那可就不值得了。
没躲没闪的被那本奏折砸上眉心,帽檐下的皮肤立刻就红了起来,李荣举小心翼翼的躬身捡起折子。
“哼!一个两个的身体抱恙,诸多理由全是借口!”帐帘内传出周立宵带着怒意的话语,“既如此,都不愿意来,那朕不如遂了他们的心愿,不想干了就让余下的人上来递补!”
“是……”李荣举颤巍巍的应声。
“李荣举!”帐帘内再次传来吼声。
“奴才,在!”
“进来!”
闻言,后者立马直起了腰板,捧着奏折走了进去,缭绕雾气,氤氲檀香的内殿中已然跪着一个身影,那一身赭红色异常显眼,只是跪着的人腰板一如既往的笔直,看着就像是一只青松,挺直不屈。
“这……”李荣举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周立宵一生气容易迁怒人的性子这么多年还是未能有所改变,只是苦了这位王爷,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还是一副完好如初的模样。
“奴才见过王……”
“……”
这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李荣举立马就被周立宵的眼神吓得止了话头,触及那仿佛杀人嗜血一样的目光,顿时只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周立宵看了他片刻复又收回了目光,一手撑在玉案上,修长的手指却不停的摆弄着手心中的青铜蹲螭镇纸。
“脱了他的衣服!”
一句似有若无的轻吟流露了出来,李荣举下意识一怔,忍不住看向周立宵,后者却勾着唇角,眼中蓦然充满了笑意。
“看什么?没看见应汝王出了一身汗么?今日这宫中地龙烧的热,去替他散散凉。”
“这……”李荣举还是一脸不明所以加惊恐,忍不住稍稍偏头看了一眼身旁跪着的喻尝祁,后者虽然脸色泛白,但看上去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周立宵方才所言,只不过是一阵耳旁风,缱绻着呼啸而过,便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现下细看来,这才发现喻尝祁的额头和鼻尖都析出了不少汗珠。
在内殿明晃晃的烛光映射下,苍白的肤色竟意外的显得有些单薄透明。
周立宵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不愿,不若朕给你个机会。”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凝着冰花的窗格,“你脱了衣服去外面跪着,三个时辰,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於:yu(姓)
wu(文言文叹词)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手指颤巍巍的搭上喻尝祁腰间的腰封,李荣举大气不敢出的解开了腰扣。
“王爷,得,得罪了……”
低着头小声说着,仿佛感觉到背后的那道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般炙烤着自己,李荣举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喻尝祁仍旧一动不动的挺着腰板跪在地上,丝毫没有因为旁人的动作而受到几分干扰,低垂着眼眸的样子就像是流淌在河面上的月色般温绵。
他其实很清楚周立宵这般做是为何,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喜怒哀乐虽不能过于知悉,可他明白帝王的情绪从来都是无影风,不可扑捉亦不可轻易猜测,所以当周立宵要迁怒于人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寡言。
所谓的克制也不过是泄完愤之后的借口,林凫是周立宵多年的心病,不单单是因为臣子过于位高权重,采了居高位者的风头,更重要的一点是,当年先帝立储前,林凫可是万中无一支持前先逝太子周怀绮的人。
而当年先帝重用林凫,不过是基于他的才识,更何况此人一张嘴最是会说,所以讨的先帝的宠信也就比任何人都轻而易举的多。
至此当年的林凫于大周国是否有益时,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只不过照如今来看,此人怕是定要除之而后快,否则未来会造成什么后果,总是不可预测的。
剩下腰封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顷刻间没了束缚的衣襟便松松散散的敞开了去,露出内里雪白的单衣,就在李荣举准备伸手搭上那衣缘两边时,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李荣举的身子一顿,出于身体的本能朝一侧躲去,身后的周立宵却突然止住了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好你个狗奴才,朕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这么管用?”周立宵瞪着他,“朕的东西你也敢碰,你当真是活腻了?”
李荣举简直哭笑不得,心中一万句委屈现如今却半句都不敢流露出来,忍着被周立宵又踹了一脚的疼痛,才在帝王的一句“滚”后,如获大赦般逃命的滚了出去。
风声渐渐止息,摇曳的烛火也在方才的一番波动后平息了下来,脆弱的火苗倒映在幽深的眼底却显得异常灼亮。
半晌,周立宵转过身来,一甩袖居高临下的看着仍旧跪在地上衣衫略有不整的喻尝祁道:“怎么,还打算赖在朕的书房不走了?”
话音未落,喻尝祁悄然站起身,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在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才默默无闻的退了出去。
将方才因为腰封被扯落掉的结绳穗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