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的不过是伪装的效果,当时可有人看到肖桑的脸吗?”
当初在场的人,被这么一问,仔细想了想,都摇头。
车万在一旁一声不吭。
颜却清站起,背着手,说道。“接下来,我逐一告诉大家密室形成的手法,首先,肖桑的密室手法是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旁观者面面相觑,一些聪明的人倒是很快明白过来,不由佩服颜却清。
颜却清走到车万面前“你首先叫来一个帮凶,他提前来到肖桑房中,锁住房门窗户,伪装成肖桑死去的模样,等待你和刘大的来到。”
“接下来就是便演戏一番,刘大反应跟你预想一样,刘大看到地上的血、背上的凶器和紧锁的房门,哪有怀疑立即报官。等他一走,你早已约好的肖桑这时才真正出场。”
“哎,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肖桑随身的记录本,只有死亡当天那页被撕去,为什么要撕,因为凶手当天跟他有约!”
记录本上都是肖桑写的一天的行程,每天每刻做什么都有写。肖桑是一个极其守时的人,这点稍微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接着你杀了肖桑,布置现场,静待刘大带着官差到来即可。”
又有人问“你怎么发觉的?”
“在肖桑罪案现场,刘大说过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后来我发现几个死者的衣服不对,太整齐了,连个皱褶都少有。”
刘大点头“没错。”要不是颜却清提起,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感觉有地方好奇怪,后来先生跟我一说,我才想起,透过窗户看到肖先生的尸体时,他的衣服是有褶皱的,可报官回来后,衣服很平整,连褶皱都很少。”
单说这衣服平整光滑就不寻常,死者被凶手突然袭击倒地,衣服怎么这么顺溜呢?又不是成列裁缝店的衣服。
颜却清看着车万,这都是他的怪癖暴露的。
车万抬头反驳“就因为当时我一人在,所以就怀疑我?曹雷死的时候我根本不在镇中。”
“对啊,小万那个时候和我在一起呢。”刘大说。
“很简单,因为曹雷死的时间并非初五而是初一。”
接下来就是仵作小哥登场了,小哥是府衙的人,比身为颜却清好友的瑾瑜更有说服力。
“死亡时间被凶手改变了,至于手法也简单,冰,就像冰窖延缓食物腐败一样的道理。”
再说了一些操作说明,可惜在座一点都听不进去,急忙打断他的话“得了,就是用冰冻住他尸体吗,说那么多。”
小哥补充道“我跟瑾医师检查过,虽然时间不精准,但误差不超过十二个时辰。”
瑾瑜点头,表示同意。
震瞧着他俩‘一唱一和’极为不顺眼,撇嘴切了一声。
围观的酒夫也碎碎念道“原来那个时候觉得阴风阵阵,是这样啊。”
张掌柜一旁也点头,他还以为是鬼魂作怪呢,真是自己吓自己。
“那,小厮初三晚上见过曹雷。”
“那小厮原本的供词是这样说的‘初三那晚,我见到主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去,似乎在翻找东西,我上前敲门问他有没吩咐,他说不需要,我打算离开时,他又让我告知张掌柜,初四到初六他要沐休。之后我再没看过他了。’”
“大家注意,小厮是在屋外见到曹雷,并没亲眼见到。”
“哦,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技重施。”小辣椒说道。
“对。”颜却清点头。
“这死亡时间是解开了,那密室是怎么形成的?”
“密室形成的原理不复杂,当初开门的是谁?”
酒夫一想,异口同声说“车万啊!”
“没错,其实房门根本没锁,车万要做的不过是拿着钥匙佯装而已,这就是门前演戏。”
惠尚明听的兴致勃勃,催促道“其他人呢?王冈不是林壮杀的吗?”
“王冈的死与林壮前辈无关。”
有人就不同意了“林壮见了王冈后,他便死去,还说与他无关?”
“因为,林壮见到的王冈,他已经死了。”
“哦?”车万抬头,一动不动盯着颜却清。
“王冈在初八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已死。”
“那两名散修亥时发现的人是谁,也是别人假扮的?”
“不是,那是死了的王冈,王岗患有脊椎病,这病是万万不能躺在躺椅上,会加重病情。王冈患病多年长期接受大夫诊治,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可是凶手不知。”
何大爷使劲想了想,跟老伴说“还真是,王冈以前总是躺在椅子上吸大烟,最近几年没看过了。”
老伴同意点头,仵作的父亲被邀约到场,并同意颜却清的说法,作为酒城做了四十年的大夫,他的话很有分量。
“车万故布疑阵,引来林壮,散修误以为林壮是袭击者追了出去,邻居和衙役闯进密室乱成一团,你趁乱将钥匙扔回屋里,让人误以为是密室杀人。”
看!多方便,其实反而危险不大。
衙役回想当初,的确乱的很,进进出出很多人,车万要进出,的确没人注意到。就算不是车万,他也可以找帮凶,可遗憾的是,帮凶的身份颜却清只是怀疑曹央,人死了,又没证据。
众人瞪圆眼睛,眼中飘荡着佩服。
修染脸色依旧,但炙热的眼神牢牢锁定前方青衣背影,凝视的热情令颜却清不禁转身对视。
在场的人听见便明白颜却清的猜测是正确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