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季洵无所事事,想吃点灵兽打打牙祭,折了个木枝做剑飞向逍遥派灵兽场的途中突然打了个喷嚏,奇道,“谁想我了?”
灵兽场地很大,大多数灵兽都是小小的,白白的,远远看去像云又像棉花,唯独场地中央一个黑色不明肥物显得极为突兀。
“唉唉唉,怎么又是你?”季洵踏着木枝,还没来得及飞进场地中央,就被一个少年人抱住了。
“白离尘,你松手。”
“我不,”白离尘悄悄在季洵身上擦干净了手,嚷嚷道,“我好不容易哄黑将军睡着了,你再进去惊动了黑将军,它又发脾气。”
季洵仔细瞅着那黑肥不明物有些熟悉,也不管挂在自己腰上的白离尘了,直接提着白离尘的领子就飞进了场地中央。
“好快!”白离尘没反应过来,脑子还有些懵,然后他就因为惊扰了黑将军的睡眠,被暴脾气的黑将军踹了一脚。
“你看看,你看看,”白离尘欲哭无泪,又想起了被黑将军追着踹支配的恐惧,“都怪你,非不听我的话,黑将军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臭脾气。”
黑将军似听得懂白离尘的话,鼻息不屑发出‘嗤嗤’的声音,唾了白离尘一脸唾沫。
白离尘快哭瞎了,他刚刚才在这陌生青年身上擦干净了手,现在又被黑将军唾了一脸,白擦了。
“秦小修?”季洵一脸复杂的看着腰肥体宽、精神抖擞的大黑驴,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瘦瘦小小的黑驴子变成了现在的糙大汉。
黑将军睥睨着眼瞅了眼季洵,而后低下它高贵的头颅凑近季洵,东闻闻,西嗅嗅,然后在白离尘满脸的不可置信中乖巧的蹭了蹭季洵,口里还呜咽的发出讨好的声音。
季洵沉痛的拍了拍驴臀道:“你真的该减肥了。”黑将军扬着头,一双不大的驴眼里满是不屑。
“白离尘,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少掌门人回来了!”黑将军扯高气昂的带着季洵参观它豪华的驴屋,白离尘则恍惚着跟在季洵后面,直到被同样的三等弟子喊话,他的思绪才恢复清明。
季洵跟在黑将军臀后,听了那三等弟子的话,心里一惊,看来逍遥派的弟子们都知道了他这个少掌门回来的消息了,他现在要怎么做才显得有世外高人范?
“白离尘,你磨磨蹭蹭我可不等你了。”那三等弟子又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白离尘心情复杂,再看黑将军和那陌生青年一脸喜气,只得提醒道,“黑将军脾气捉摸不定,秦少掌门人今天回来了,道友你多担待着黑将军吧,我们秦掌门宝贝着它呢。”甚至把上好的丹药当做普通糖果一样投喂黑将军,只为了黑将军寿命更长些。
“秦少掌门人?”原来说的不是自己,季洵抱着黑驴不禁陷入了沉思
“秦小修,我记得把你买回来时你不是这样的驴子。”季洵遥望着早没了踪影的白离尘,再无奈的看着死死跟着他的黑将军,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黑将军营养过剩,走两步就娇喘微微,一点公驴子的气概都没有,而且它还一副说不得的脾气,察觉到有人说他的不好,就立马翻脸,眼神睥睨,目光犀利。
虽然季洵是黑将军的主人,但黑将军翻起脸来是六亲不认,它听出了季洵语气里的埋汰,立马迈着步伐凑到季洵胸前,上扬着毛茸茸的脑袋,牙齿上下磨着,不大的眼睛里满是威胁之意。
“行吧,秦小修,你最厉害。”季洵摸了摸黑将军的驴头算作安抚,驴的脾气死犟,季洵在人界看上的这头脾气更是犟到了极点。
黑将军终于不磨牙齿了,往其它灵兽方向无耻的唾了口唾沫,撒着蹄子示意季洵坐在它背上。
“不是,您老还能背的动我吗?”虽说季洵买下黑将军时,摊主说了很多这头驴的好话,其中最为显著的一点就是命长且硬,但一千年的时光对一头普通驴子来讲实在过长了些。
黑将军不耐烦的甩着蹄子,鼻息里呼出不屑的‘嗤嗤’声音,季洵拍了拍黑将军的背,胆战心惊的坐了上去:“秦小修,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秦小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明明用了破相术。”
黑将军不理会季洵,大家闺秀般迈着小碎步向前行进,走几步还仰着头颅高歌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 黑将军番外篇: 黑将军窝在绵软的被褥上,瘦弱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来看望他的人并不多,现在是多事之秋,谁都不会闲着没事探望一头驴子。
“吱呀。”听到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黑将军蓦地来了精神,黑亮的眼睛凝神看向门外,嘴里也不自觉发出‘呜呜’的期待声音。
来人穿着灰袍,面色蜡黄,拎着食盒语气骂骂咧咧的:“现在谁都不好过,我还得喂一头蠢驴子。”黑将军见那人不是自己要等的,头又软软的靠回被褥。
“吃啊?你怎么不吃?”灰袍弟子是逍遥派三等杂役弟子,他受惯了气,心里难免不平衡,现在逍遥派最耀眼的两个人,一个成魔,一个重伤昏迷不醒,他便自以为能扬眉吐气了。
成魔的那位对这驴子可是宝贵的狠。
黑将军脾气向来臭,它是不会理睬这杂役弟子的,照常斜睨着眼,鼻子发出‘嗤嗤’声音。
“你在等他,他不回来你就不吃吗?”灰袍的弟子凑近了黑将军,低声冷笑道,“他成魔了,不要你了。”
“呃...啊。”黑将军挣扎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