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自己说了奇怪的话, 小香摆摆手赶紧解释,“呃, 不是给我是借我。因为我平时不能出去,困在家里面比较难受,小杏同情我可怜我, 就给我带一带玩。”
小杏很配合地点头。
目光在她们俩之间转来转去,徐耘宁捕捉到了小杏轻扬的唇角,生出点八婆心思,故意调侃道,“小香,你现在不是出来了吗?这镯子该收回去了吧。”
“呃……”小香不好意思地低头,“我试过了, 拿不下来。”
说着,小香握着手镯想摘,但是玉镯本身就小,加上小香胖了一点胳膊有些肉肉的,弄来弄去没摘下来,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看一看面前低眉顺眼的小香,徐耘宁觉着好笑,在心里头默默说:这吃胖的时候,怎么就来得这么巧呢?
被盯得不舒服,小香别扭地摸了摸玉镯,小声说起别的事情,“少奶奶,朱员外真的死了吗?”
“死了。”小杏前先说,“你不信我?”
小香咬着唇,“信!但是三何府的大牢看守森严,我好奇朱员外到底怎么死的,你又不告诉我……”
“没细看。”小杏敷衍一句,喝口茶润喉静下心,转头问徐耘宁,“你们收到朱员外死的消息了吗?”
“没有啊。”徐耘宁仍有些不敢相信,“而且朱员外管的盛兴坊还嚣张着呢,整日在外头行凶作恶,想法往县衙里藏东西栽赃阮轩,简直是一群刁民!”
“果然。”小杏倒不惊讶这里没有消息。
这有话说一半听得人甚是恼火,徐耘宁早上被人耍了一通,心情正烦躁便凶巴巴说,“什么果然,说清楚一点。”
“朱员外死了,知府把消息压下来,等盛兴坊这边闹大了就可以一举歼灭,而栽赃嫁祸这种事,盛兴坊会帮着做,知府大人那边坐享其成,既可以除掉一个贪得无厌的眼中钉,又可以教训不知死活的木脑袋。”
眼中钉是朱员外的话,那么木脑袋……
徐耘宁一下子急了,“你干嘛这么说阮轩!”
“现在的人都不爱听实话。”小杏摇头。
徐耘宁气急,正想把小杏这丫头好好训一顿,才张口手就被小香倒的茶堵住了。
“少奶奶你别生气,喝点茶。”小香帮着赔笑,甚至站起来绕到徐耘宁身后,捶背捏肩拍得一手好马屁。
勉强消了火,徐耘宁喝一口茶,斜睨小杏,“不跟你一般见识。”
小杏面上毫无波动,唯有眼睛里装满了讥诮的笑意,“上个月工钱没给。”
“……”徐耘宁坐不住了,站起来赶人,“行了,走了那么远的路过来,快去休息。”
小香乖乖往房间走,开锁放东西之后,勤快拿了木桶准备打水收拾。后头跟上的小杏见着了,走到身边不由分说夺走木桶,交代着,“我来,你休息。”
“我天天休息呢。”小香不乐意了,“让我做点事嘛。”
小杏爽快答应,“行,你把包袱里的干粮全吃了,别浪费,等会儿我去买菜做饭。”
“好。”小香屁颠屁颠去了。
徐耘宁笑眯眯听完,觉得十分有意思,跑到小杏旁边问,“你想把小香养胖的吗?”
“没有。”小杏答得淡定,盯着小香跑走的身影说,“不过……胖点好。”
——
“你们回来啦!”
抽空回来吃午饭的阮轩见到二人也很惊喜,看到一桌好菜更是移不开眼,“哇,好多菜。”
“是啊。”徐耘宁差点感动哭了,“我们好久没吃一顿像样的饭了。”
中午休息都是匆匆忙忙,阮轩没功夫感慨,坐下来擦擦手就拿筷子开吃,好几次差点噎着。徐耘宁在一旁看得心疼又无奈,也顾不上自己吃,拍拍背帮忙顺气,“急什么,够吃,没人抢。”
“我等会儿要去北街抓盛兴坊的人,要快点吃完。”阮轩吞下嘴里的东西,趁着夹菜的功夫一刻不耽误地把话说完。
徐耘宁讶然,“盛兴坊又去收孝敬钱了啊?”
阮轩啃着鸡翅膀,不说话只点了个头。
没心思想其他的,徐耘宁帮忙夹菜,看出阮轩舍不得小杏做的下饭豆腐,多添了半碗。阮轩没时间再吃半碗,但看着饭碗白花花的米饭和红艳艳的香辣豆腐舍不得放下,干脆边吃边走,最后把碗放在穿堂小门附近的窗户边,打着嗝儿离开了。
“真的是,耽误这一会儿怎么了。”徐耘宁看得好笑。
小杏夹了一筷子菜给小香,才慢悠悠答她,“最近好像不太平。”
“是啊。”徐耘宁叹气,“刚才跟阮她说朱员外可能已经死了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多高兴啊。”
像是意料之中,小杏轻哼,“毕竟朱家看起来更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