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我同秦兄借点银两,找个地方安顿你们,等事成之后……”
徐耘宁原是心平气和在听阮轩说,听到这句话,她不乐意了,“怎么一遇上事情,你就把我往外赶啊?小杏和小香走不走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留在这,谁劝都不好使。”
这番话说得又气又急,阮轩看徐耘宁浑身发抖,赶紧投怀送抱安慰,软软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啦。”
凑到怀里的,徐耘宁自是不拒,伸手抱得紧紧的,在阮轩耳边一字一顿说,“不准再有这种歪想法了,懂不懂。”
阮轩呢喃,“嗯~”
“不过……”徐耘宁考虑了一会儿,“让小杏和小香带着豆子先离开,也不错。”
“你不肯,她们应该也不肯吧……”阮轩犹豫。
徐耘宁摇头,“我不肯是为了你,她们不肯是因为义气,现在多了豆子这个牵挂,就不一定了。”
“对啊,我这就跟她们说一说。”阮轩恍然大悟。
怕秦之永明日就带人来,哪怕夜深,阮轩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去敲隔壁小杏和小香的门。
屋里蜡烛灭了,人的声响未绝,窸窸窣窣一阵闹腾的声音之后,小杏来开门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潮红面色让那张冷漠的脸没这么可怕,“干嘛。”
“我同你们商量个事情。”阮轩小心说。
小杏撇撇嘴,“如果是你和徐耘宁刚才说的事情,我不同意,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阮轩愕然,“你……你偷听?”
“你们声音太大了。”小杏翻了个白眼,转身回房。
门板在面前阖上,阮轩灰溜溜回房,看到徐耘宁已经躺下睡着了,叹口气,在眉心亲了下,柔声说:
“也好,隔壁听得见,不方便……还是睡觉吧。”
——
次日清晨,她们四个寄宿秦家,不敢起得太迟,一大早醒了。
秦夫人带着人来请她们,齐聚吃顿饭。
“秦兄上翰林院去了吗?”阮轩看了一眼。
秦夫人笑着摇头,“是啊,还要进宫,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想到那位神秘的达官显贵,阮轩心里不安,吃得少了些。
徐耘宁看在眼里,得了秦夫人的首肯,拿一碟点心回房,喂到嘴边哄着阮轩,“你再吃一点吧,劳累这么久,脸色太差会让贵人看不顺眼的。”
“是吗!”阮轩急了,奔到铜镜前看了看,“啊呀,看不出来啊……”
徐耘宁扑哧一笑,拉着阮轩到水盆前,“看这里不就好了?”
低头瞧了下,阮轩更是愁眉苦脸,“这个样子是有点难看。”
“所以再吃一点,面色红润点。”徐耘宁凑过去。
阮轩却说,“我抹点胭脂吧。”
怕下一刻秦之永带人回来,阮轩托徐耘宁去问。徐耘宁已经厚脸皮要了一碟点心,现在又要拿胭脂,心里特别别扭,无奈抵不住阮轩的撒娇,硬着头皮去了。
秦夫人很好客,听了她的话,直呼自己失礼,“怪我考虑不周,这就差人拿来。”
徐耘宁如愿拿到了胭脂,回房给了阮轩,只讨到一句轻飘飘的谢,便只能看阮轩对镜捣鼓的后脑勺。
“阮轩。”她看得纳闷,“你走火入魔了。”
阮轩瞧她一眼,委屈,“我本来就喜欢这些玩意。”
“好吧。”徐耘宁不多言,静静看阮轩梳妆。
她还没见过。
县衙穷,她们也跟着穷,阮轩买不起笔墨纸砚,更不愿花钱在胭脂水粉上了。阮宅倒是有,只是隔了许久,看起来怪别扭的,徐耘宁丢了,阮轩看着悄悄抹泪。
如今有上好的胭脂,阮轩顾不得高兴,满心为贵人忧愁。
“阮轩啊。”回想这段日子,徐耘宁觉得苦够了,应当放纵一下,去隔壁借了秦夫人好意送来的裙子,“来,这是小香的,你穿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