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苍崎小姐会帮忙,给佐为定制一个类人的人偶,”醍醐京弥把这部分内容原原本本转达给他们,“类人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偶可以像人一样吃饭、睡觉,甚至于生病、变老。”
“哇,这么厉害?”进藤光不了解这是怎样一个奇迹,“这样的话,佐为就可以像人一样活着了吗?”
“是的。”
“太好了!”
“户籍的问题怎么办?”塔矢亮不关心这是怎样一个奇迹,“能赶上今年的定段赛吗?”
“户籍好说,不用担心。”醍醐京弥回答:“定段赛应该也来得及,毕竟对苍崎小姐来说,这只是个小工程。”
“哇,也就是说,我很快就能继续下棋了?”藤原佐为这才反应过来,“而且,是我自己去下?”
“没错。”
“万岁!”藤原佐为举起双手欢呼,“拜小野篁大人果然很灵验!”
“……都说了……算了,”醍醐京弥叹了一口气,“你说是就是吧。”
药研藤四郎冷眼旁观:“主人是打算做救世主吗?”
醍醐京弥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药研藤四郎斜了他一眼:“又或者,是在打算做什么坏事?”
“……你发现了啊?”
“你正在主动加重逆风这件事吗?”药研藤四郎点了点头,“我的确发现了。”
“不愧是药研。”
“……毕竟,你也没有掩饰的打算,”药研藤四郎叹了口气,“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必有心理负担,”醍醐京弥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们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明白了。”
解决完了后顾之忧,塔矢亮就开始了复盘,把今天和醍醐京弥下得这局棋摆出来检讨。在藤原佐为这个大高手的解析下,所有人都获益良多。
进藤光对醍醐京弥设下的陷阱大加称赞,而藤原佐为则作出了和另一个他差不多的评价:“布局不错,计算能力上佳,但是随手棋的习惯要改,不改不行。”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听不到藤原佐为的人亦看出了症结:“果然和以前一样,注意力不够集中,只仗着计算能力欺负人。”
“绪方先生!”
来人正是绪方精次,他是塔矢行洋的弟子,醍醐京弥的同期。可惜由于后者惊人的计算力,绪方精次一度活在审神者的阴影之下。
此时的他身着浅色西装,打领带,戴着半框眼镜,看上去十分时髦,不像个职业棋士,更像个白领精英。这样的姿态削弱了专业感,使他看上去并不能对一件事全神贯注——恰恰相反,他对围棋抱有绝对的热忱,能保持这样骚包的外表全靠他那既美艳又贤惠的未婚妻小姐。
“你好啊,绪方九段,”醍醐京弥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醍醐名人,你是在挑衅我吗?”绪方精次冷哼一声,“或者你以为,五年过去了,我就只能原地踏步?”
塔矢亮叹了一口气:“京弥前辈,绪方师兄已经获得了十段和棋圣的头衔了。”
“哦哦,恭喜恭喜,”醍醐京弥面不改色,可见其脸皮之厚,“我看好你哦,加油!”
“……别小看我,”绪方精次扶了扶眼镜,“你打算什么时候复出?”
“我是真的看好你,”醍醐京弥无辜地说,“也没打算正式复出。”
“是吗?”绪方精次皱起眉头,“你是在浪费你的天赋。”
“嗯……学士院的大家也这么说。”
“……啧,借口。”
醍醐京弥摊开手:“我是真的很忙,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吗?”
绪方精次冷笑:“五年过去了,谁知道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不是才说过我和以前一样的吗?”
“我承认,至少你这幅得过且过的样子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让人看了火大。”
“得过且过吗,怎么会,”醍醐京弥摆了摆手,“我可是名人哎。”
“有本事,拿个国际赛事的冠军回来再退圈啊!”绪方精次快给气死了,“你这样见好就收,不是得过且过是什么!”
“急流勇退才对吧?”
但是除了自带滤镜的塔矢亮,其他人明显不这么想。
“得过且过吗,”药研藤四郎沉吟,忽然一手握拳,锤在掌心,不可思议道,“原来如此,大将,我才发现,你居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那种人!”
“哎哎?”
一直以来,醍醐京弥其实并没有特意争取什么,又或者即使去争取了,也会在接下来迅速退回去。他做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目的性,往往只是凭直觉顺势而为、再因势利导。
有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那就是醍醐京弥其实不怎么用脑。或者说,他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几乎都没用过脑,用的是直觉。往往只有在这一步过后,他才会开始为了善后而开动脑筋。
举个例子,在冲田总司成就人神事件中,引发所有问题的第一步就是他莫名其妙干掉了桂小五郎。为此,他不得不创造一个三方合作的平台,将冲田总司捧上人神的位置。最开始的时候他肯定没想到这个。
而在中空回廊崩溃事件中也是如此,他本可以坐看审神者协会和政客互怼,却当机立断让鹤丸国永掺了进去。他接下来向时之政府要求外交豁免权,也是为了打好预防针。
这两个事件中,他都有机会获得政治筹码,在时之政府更进一步。然而他选择退了回来,放弃大展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