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游到一里路外,也不知究竟过了几个钟头,郑是功开始四肢发软,全身酸痛。呜,不是他有意示弱,真的!实在是身体疲惫不堪,遍处都使不上力气……
好吧,上岸吧,淹死了多划不来!反正那帮子酒囊饭袋至今还停留在云里雾里——被他耍了个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如何是好……
一阵狂风袭来,刚上河岸的郑是功微微打了个寒噤。人们都说拂晓的清风冷冽,这果真半点不假。抬头,望向天际,东方已经泛白。
整夜未眠,郑是功捂口呵欠连连,伸了个酣畅淋漓的懒腰。
倏然,双手被人反剪到身后。
透着月光垂望,牛皮包裹也随着“啪嗒”一声落了下地。
那人速度极快,郑是功根本没方儿看清楚这人究竟是谁。
完了,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挣扎。郑是功扑腾几下,只得放弃,问道:“诶,这位大哥,你是谁呀?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讲行不?快先放开我吧?!”
这家伙轮廓清晰,膂力非凡,必定不是女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人开始说话,原本澄澈的声音被压得低沉。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
他奶奶的,这家伙咋就这么没有素质捏?!自己心情不好也就算了,还要找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来发泄?cao!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种就去找那个惹了他的人呀!
他才不要做一个倒霉的替死鬼呢!郑是功越想就越生气,愤然说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哼!老子逃婚关你屁事儿啊?啊?”
明显地感觉到那人的手臂收紧,郑是功咬了咬上唇。呜,这该死的家伙!抓得他好疼呀!可恶!等他自由了,他一定要让那人十倍奉还!
……
非常用力!非常用力!非常用力!!!郑是功疼得快要哭出来了,“啊……痛……好痛……好痛……你放手,快放手呀!”
那人先是一惊,想想又觉得自己下手实在是重了一点,于是乎减轻力度,问道:“你为什么要逃婚?”
“嘎?逃婚怎么了?不可以么?”郑是功“上一回当,学一回乖”,绝不再忤逆这人的意思,与自己的双手过不去,“谁要嫁给一个秃额顶的糟老头子啊,我又不是弱质!”
“秃额顶的……糟老头子……”
从即将逝去的月亮底下,隐约能见到那人极度忍耐的神情。
“可不是么!那糟老头子不仅是个秃额顶,还是个死鱼眼、酒糟鼻、佛祖耳、呆鸭唇……皮肤和烧焦的死尸一样黑不溜秋的恶心死了,身体中还散发着一股瘟猪的骚臭……缺手指,断脚指,狗啃了骨头,蛇吃了心……”
那人黑着脸,突然一下松开右手,毫无征兆地。
郑是功“啪”地一声跌落在地,轻轻搓揉起自己发痛的手肘关节,“喂,我说,这位大哥,你别这么粗暴好波?嘶哈……痛,痛死我了!”
“呵,怎么?你不是很会说的吗?”那人不悦地居高临下,“那就继续吧。”
呃?很熟悉的声音……该不会是……郑是功抬起头,缓缓向上望去,“美人……额……余……余旋……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旋抿抿嘴角,不理他,朝反方向走去。
郑是功赶忙起身,拍拍屁股,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美人……虞(余)美人……你别跑呀……喂……诶!诶!等等……等等我呀……诶!诶!”
哎,加把劲儿!呃,一鼓作气,冲上去!来个百米冲刺!嗯,很好,十分迅速,十分精彩!就快到达终点站喽!
呃,不对,还需要再等一下下……因为……
因为……终点站逃了……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0号(小受)选手郑是功全力前进,前进……不懈地追赶着我们的1号(小攻)选手余旋……
好!看!快看!0号选手郑是功,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了鸭绿江!紧接着一阵排山倒海,“啪”地一声扑了上去!
抵达终点站喽!哦耶!
……
没错,郑是功扑了上去!他的确是扑了上去!真真正正地扑了上去!还用起了诱受们通用的招数……把脸埋在小攻的背后蹭啊蹭啊蹭啊……
郑是功脸上笑开了花儿,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虞美人的抱起来腰肢好纤细好有感觉啊……难得有这个机会“借刀杀人”,豆腐一定得吃个大饱!
余旋无奈地抓过身后的小趴趴熊,只见它一脸陶醉,却不知在想些什么……问道:“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你是一个gay?”
郑是功反问道:“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一个gay?”
余旋低沉着脸问道:“你为什么要逃婚?”
“咦?逃婚不好么?你一定也很赞成我逃婚的吧?”郑是功望望余旋的脸色,还好还好,暂时还没有变天。
“谁告诉你,我赞成你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