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远的站姿像松树那样端正挺拔,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力量,令人不敢小觑。
“这么早?”
蒋文约惊讶地瞪大那双仿佛时刻脉脉含情的桃花眼。
“他应该是高一新生,等他考上京大再查也不迟啊。这小子挺狂的,有待观察,别是个绣花枕头。”
“狂分两种,一种是自命不凡,一种是确有实力。”
周宏远垂着眼睫,充满威严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没准,真是英雄出少年!”
“你真是想人才想疯了!行,我回去就给你查。”
蒋文约摇摇头,环视肮脏破败的四周,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
“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呆的,赶紧拆了!”
经过一番奔走,陈奎生父子俩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三套房子,共计500平方米。
陈奎生将这三套房全放在了陈逸帆名下,办完过户手续后,方才告知方玉兰这事。
方玉兰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质问道:“你是怕我把钱借给我弟做粉丝生意吧?这么急着把钱花出去,花完了才来说。这些钱,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我挣的!”
陈逸帆这才明白,为何这次能轻易说服陈奎生买房投资,暗道好险。
要知道,以方怀超的操行,这笔钱只要借了出去,就好似那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前世,方怀超占了盐化厂正式工名额,害得孤儿寡母被陈家赶出家门。他不但没有丝毫同情、愧疚之意,反而在一旁煽风点火,撺掇方玉兰蹬掉儿子改嫁。
他跟拉皮条一样,积极地想将方玉兰与盐化厂的一名鳏夫凑成一对。
其真实目的,是想占用方玉兰名下的宿舍,以便有房娶妻。
他有了正式工作,却没地方住,又舍不得花钱在外面租房子,一直死皮赖脸地赖在方玉兰名下的宿舍里。
他从来不掏钱贴补家用,还对陈逸帆横挑鼻子竖挑眼,心里恨不得弄死这个拖油瓶外甥,却又没那个胆量。
陈逸帆曾经私下里跟方玉兰埋怨过,方玉兰却很怕失去娘家支持,从此沦落成孤家寡人,劝说儿子忍耐。
明明住在自己家里,却一直过得像寄人篱下一般,那样的童年,他真是不愿意回忆。
重生后这几年,陈逸帆尽量避免下乡与两边的亲戚接触,以免被他们丑陋的嘴脸恶心到。
鉴于方玉兰一直忙于照顾杨希华母子,与方家的来往少了许多,他还算顺心。
只不过,方家到底还是不肯安分的。
“妈,小舅跟你借多少钱?”陈逸帆问道。
方玉兰看了陈逸帆一眼,气势转弱:“3万。”
陈逸帆嗤了一声,轻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么大的数目都敢提。他这是打算掏空我们家啊。这种小人,你还跟他来往干什么?等着被他吸血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他是你小舅!”方玉兰数落道。
“当年的梦,我还没说完。”陈逸帆语气冷厉。
“方怀超占了我的盐化厂正式工名额,害我们俩被赶出陈家。他不但死皮赖脸地住在我们家,还撺掇你丢下我改嫁贾大柱,想要霸占我们家的房子。
“见你不同意,他背地里没少打骂我。我跟你说了,你却怕得罪他、没了娘家人的支持,劝我忍耐。
“后来,他娶了媳妇,两口子赖在我们家,赶我去住校。这就是你口中的小舅!
“别跟我说这只是梦。我相信我的梦,它在警告我这些亲戚的真面目,让我不要上当受骗!
“你要是死活想借钱给他也行。你不是挣了三分之一吗?我找同学借1万块钱给你。让你花1万块钱买个教训!”
方玉兰瞅着儿子冷若冰霜的脸,有点胆怯。
“我没说非要借给他,就是气你爸瞒着我。”
“他确实做得不对,我要是早知道他瞒着你,就提前向你通风报信了。”陈逸帆睁着眼睛说瞎话,“妈,这次买房的消息,是我从同学那儿得来的。机会难得。你等着看吧,过两年,这笔钱至少翻两番。以后还得涨。到时候,你不用上班,每天在家收房租就行。”
“我可不敢想。”方玉兰勉强笑道,“只要别全赔了就行。”
“等你回家,方怀超要是再跟你借钱,你就说,舍不得见我吃苦,给我在学校边上买了套房,房子在我名下,家里已经没钱了。”陈逸帆叮嘱道。
“你要,这世上跟你最亲的人,是你老公和儿子。其他人,能不坑你,已经算好的了。别犯傻!
“以后,再有谁跟你借钱,你先告诉我,我来做主!
“我爸也是,不管是谁,借钱免谈!怕得罪人,就全往我身上推。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现成的理由!”
陈奎生嘿嘿笑了,伸手将方玉兰揽到怀里,保证道:“你放心吧,我和你妈都不傻,不用你操这份心。你在这边专心学习就好!”
一提到学习,方玉兰立马将心里那点小别扭给抛到了脑后,开始唠唠叨叨地叮嘱起来。
陈逸帆耐心地听着,与父亲默契地一唱一和,很快将方玉兰哄开心了。
不过,方玉兰还是留了个小心眼,打算回家后就给自己办张银行卡,以后自己的工资自己存着,省得两口子钱混在一起,一下子又被丈夫花光。
送走依依不舍的父母,陈逸帆想到手里还有近8万块钱花不出去,心里有点憋闷。
转念想到此等买房升值的好事如果不跟杨希华透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