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垣还是在杨萧云每天当值完後来习武,而杨萧云也爱给他看一些兵书。
穆然总是嘲笑,“一个傻子的下人能看得懂什麽?”
杨萧云不回应,只是该怎麽样就怎麽样。
当今圣上在前皇後病逝後一直没有立後,也不立太子,後宫里的那些个妃子皇子为了那两个位子斗得要死要活。只有七皇子一个人什麽也不管,好像那些事情和他没关系一样。
後来一位妃子犯了事,犯事的地方恰好是杨萧云和穆然当值的地方,圣上迁怒之下让人打了他们两人一人二十廷杖,打得整个後背满是棍伤。
七皇子去太医院要了些外敷的药膏,哭著亲手给穆然涂了,又顺手给杨萧云上了药。
杨萧云对著七皇子说了声谢谢,穆然偏过头看了杨萧云一眼又转了过去。
等到七皇子走了,穆然才开口,“嘁,看别人挨打都会哭,真是没出息。”
杨萧云沈默著不说话。
圣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可依然还是没立太子,大臣们总是上书,连皇宫里这些侍卫都在暗地里议论纷纷。有的人猜是三皇子,有的人猜是四皇子。
某一天夕阳西下的时候,杨萧云在御书房外当值,突然发现七皇子跟著悄悄进了御书房。
等到七皇子出来的时候,杨萧云发现皇上身边最红的公公看七皇子的眼神有了些不一样,有了些恭敬。
难道太子会是他?杨萧云不禁想,可七皇子身边什麽势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在朝堂上立足。
到了第二天,结果出来了,皇帝在大殿上封四皇子齐熙为太子,四皇子生母贤贵妃为皇後。自此太子之事和皇後之事解决。
杨萧云有些明了,想必是七皇子为人老实本分,又不结私营党,皇帝是悄悄问他对储君的看法的。
四皇子齐熙当了太子,杨萧云和穆然都是高兴的,因为他们是四皇子党。
果真四皇子一当上太子,皇帝就开始让他半监国。
之後一年,杨萧云和穆然都被太子派往边疆御敌,太子开始大张旗鼓培养自己的势力。
程垣这三年习武很刻苦,杨萧云临走之时竟发现自己好像没什麽可教他的了,只好嘱咐他在宫里要小心。如今太子已定,想必七皇子的日子要好过得多。
程垣点著头说,“我在宫里会给你写信的,不过你不用回了,回了大概也进不了宫。”
杨萧云拍了拍他的脑袋,心想以前的小猫开始长大了,这一次出去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他还会长成什麽样子。
出行的时候,关系好的都换值了出城来相送。
杨萧云骑在马上回过头看见城门边站著两个人。一个是七皇子,是来送穆然的。一个是程垣,想必是陪七皇子来的。
大约也顺便来送自己吧,杨萧云有些高兴的想著。
穆然骑著马没往城门边上看一眼,就算杨萧云提醒他说七皇子来送他了他也没看。
杨萧云知道,穆然是越来越看不起七皇子了。自从太子之位一定,他和穆然正大光明的成了太子的亲卫後,那些巴结自己的人送的那些东西,哪些东西不比七皇子送的好。
这一走就是三年。
边疆多凄苦,幸而总有程垣写来的信,让杨萧云觉得日子也并非那麽难过。
七皇子开始给穆然写信,几天一封从不间断,穆然有时候高兴就拆开看看,不喜欢了就直接丢在火盆里,从来没有回过信。
程垣在信中也总是埋怨说七皇子总是给穆然写信,人都走了还那麽招人嫌。
杨萧云自然是知道程垣是不喜欢穆然的,觉得以前七皇子只对他一个人好,後来出来一个穆然,自己那些福利全被剥夺了,偏偏那穆然还看不起七皇子。
杨萧云看完信总是把信收好,穆然总是笑他,说是哪家姑娘写来的信这麽宝贵。
等到回京的时候,杨萧云和穆然都建了军功。
穆然和杨萧云都被封了将军,赐了府邸。
过了半年,皇帝仙去,太子登基,封了各位皇子为王。
七皇子被封为静王,因为他一直很安静的原因,而程垣也跟著七皇子出了宫。
出了宫的程垣自由得多,在有空的时候总是去找杨萧云问那些边关轶事,对战场更是心生向往。
只是杨萧云也明白,程垣放不下七皇子,是不可能去边关的,多少觉得有些遗憾。
静王府很小,还没自己的将军府大。
程垣总是恨铁不成钢的说王爷选那麽小的一座王府就只为了离穆然近一点,真是鬼迷了心窍。
杨萧云不置一词,这几年在边关,不比在宫中那麽拘谨,一些事情也开始明白。那静王爷怕是喜欢上穆然了。
不过这话,杨萧云没对程垣说,免得他又回去骂静王。
当了将军後在京的日子很是逍遥,因为不用被关在宫中。
和杨萧云一起去边关立了功几位将军副将开始流连烟花之地。杨萧云每每为了应酬也只能跟著去,不过是在一边沈默的喝酒。
酒席上有人笑著说,“穆老大啊,那静王爷到现在还那麽黏你呀。”
穆然脸色一变,只哼了一声,“那种人。”
眼神里的鄙视和恶心,在场的谁都看懂了。
有人笑著说,他们都说静王爷是个傻子,被个傻子黏著还真是倒霉。
穆然一脸的心有戚戚然,周围的人更是大笑。
後来程垣告诉杨萧云说前几天静王爷从将军府回去後在书房里看了一夜的书,看来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