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猿丸这名字还真是适合你!」
国经听到他的回话吐出讪笑,可叔父良门却问道:
「嗯……你的父母是?」
「小的没有父母。」
千寿回答。
「小的既无亲兄弟,也没有栖身之处,被某位大人捡回来,才得以苟延残喘留下一条命。」
「喔,是谁把你捡回来的?」
「小的惶恐,不能在这里告诉大人。若小的有冒犯之处,还请让小的一人承担。」
「你害怕会祸及恩人吗?」
「是的。」
「如果我不答应你怎么办?」
「这……」
双手摆放的地面非常干燥,一颗颗的土刚好可以拿来洒出去遮掩视线。千寿脑中盘算着(万一有什么事情,就把土洒向周遭仆役趁机逃脱」,正打算回答「我会逃跑」的时候——
咚、咚、咚咚咚,太鼓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骑射开始了。」
连续反复敲打两、三次的太鼓声,是提醒马场的射手们集合的暗号。穿着华丽服装、骑着马的射手们从北边帐幕陆续现身,慢慢地往场内前进。
「国经殿下,余兴节目就到这收手吧。」
良门烦躁地踏着脚说完话,不等甥儿回复就走了。
年轻贵族看着千寿愤愤地丢下一句「哼」,便跟着叔父的脚步追了过去。
围绕着千寿的仆役们也纷纷跟随两人离去,人群宛如流水般一哄而散,而周遭看热闹的人群们好奇的视线纷纷看向站起身的千寿。
「哼!」
千寿耸耸肩,回瞪了一眼爱凑热闹的闲人们,便动手仔细拍除沾在刚获赐的衣服上的脏污,(好了,桂子夫人的车呢)同时四处搜寻着夫人的车。
「这里,这里。」
呼唤千寿的是刚才露出脸的末郎。他是在大纳言家中工作的年轻家仆。
听到他的呼唤,千寿追向已经转身走出去的末郎,并开口拜托。
「刚才您所看到的事,请务必对夫人保密。」
「我也是从中途才看到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国经大人的随从。」
「你没有道歉吗?」
「有啊,我有道歉。可是这位国经大人却说:『你的长相很碍眼,给我跪下道歉。』」
「你有对他不敬吗?」
「没有。只是长相不得他喜欢,为什么非得要为这种事道歉不可?」
「因为你们长得太相似了吧。」
末郎这么说道。
「啊?」
「你有没有离散在外的哥哥?」
「我不知道。我是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弃子。」
「这样的话,那位贵族少爷很有可能是你的亲生哥哥。这不是不可能的。」
「什么?」
「因为你们真的非常相似,看来简直就像兄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