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丝丝口中的「私家农彻大概只有一平方米的大小,用破旧的木条围成,用泥土填满再种植物。
「这一带的路宿者常会这样做,之前环境保护署说会派员整理,最后不了了知。这是公家用地,不可私有或侵占的。」经过田丝丝身旁的才子答话道,顿了顿,又说:「死者似乎有点孤僻,他与其他路宿者分隔得比较远,所以他死了好一阵子才被路人发现。」
「环保署赶尽杀绝太不人道了!」田丝丝显然是忽略了才子后面说的话,倒是靳頵珏听进去了。孤僻的路者者,会不会与死因有关?
靳頵珏还在思考,才子已走到刘煜跟前报告说:「老大,有几个路人和路宿者认出死者,确定死者日常生活范围大概就在这里开始的五百米范围内。另外有路人指出,见过死者偷采附近农地的农作物。刚才细苏到过农家那边问过,农家确认了死者时常在晚上潜入农地偷蔬菜,唯偷的量并不多,农家瞧他挺可怜的也就由得他了。」
偷?靳頵珏陷入了沉思,死者会否因偷惹祸?例如是有人不甘心再三被死者盗取自己辛苦栽种的成果而起了杀意?咦,奇怪了,田丝丝怎么没跳出来说凶手就是农家?
想起田丝丝,靳頵珏回头找寻田丝丝的纵影,田丝丝已离开了「私家农彻,竟走到死者身旁蹲下来。靳頵珏欲看清田丝丝在做什么,仔细一看,不得了,田丝丝竟然要亲尸体!啊,不是,是闻尸体。
「姓田的,你在闻尸体干嘛!」靳頵珏高声制止,快步走到田丝丝身旁把她拉起来,在她耳边说,「别破坏证物与环境证据,给我专业点好不好?」
「我已经知道谜底了!」田丝丝自信满满地笑着,「答案是自杀!」说罢还摆了个胜利手势。
「啥?」靳頵珏皱了皱眉头,田丝丝不会又说那些什么绝对的预知感吧?
「死者身上有杏仁味!他是吃了过量以高温烘烤的杏仁,所以氰化物中毒!」田丝丝语带肯定地说。
「氰化物中毒?」一旁的刘煜也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着田丝丝,他是有听说过氰化物中毒的尸体会带有杏仁味,但不是所有的人能闻出来,难道田丝丝闻到了?
「高温烘烤的杏仁,有机会产生足以杀人的氰化物。曾经有名男子吃下四十八粒三百度高温烘烤十分钟的杏仁后死亡,艾蒙侦探剧场里面是这样写的。」田丝丝说。
艾蒙侦探剧场?靳頵珏翻了个白眼,那不过是早几年出版的一本侦探,原来田丝丝的推理只啊?
「姓田的,这包装杏仁只有十五克,应该不会有四十颗在里头,再者,这只是普通的杏仁,以残留的碎屑来看,没有再加工烘烤。最后,这是天桥底,哪里有焗炉给死者烘烤啊!」靳頵珏真想狠狠地巴一下田丝丝的头。
田丝丝无辜地撅起了嘴巴,靳頵珏瞪她瞪得凶巴巴的,田丝丝避开靳頵珏的目光,幽幽地走到远处去。嗯,就像做错事被妈妈骂又感到委屈的孩子。
田丝丝才走远,细苏便来到靳頵珏和刘煜面前,道:「老大,我们在那边发现这些工具,应该是死者生前用来煮食用的。」手指指着的那边是指田丝丝所说的「私家农彻。
刘煜与靳頵珏前去察看,或许能从工具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木薯?」靳頵珏似乎发现了关键的对象,弯身察看,锅盖旁边有剖开了一半的木薯。靳頵珏想了想,喃喃地说:「外皮褐色,肉呈白色……该不会是死者把苦木薯当成甜木薯般煮食吧?」
刘煜闻言弯身捡起了木着,白色的手套令木着外皮的褐色更明显。左看右看,刘煜始终不解,问:「不就是木薯吗?甜跟苦除了味道之外,有什么差别啊?」
「田丝丝说得没错,估计死者是氰化物中毒。」靳頵珏看了看远处在闹脾气的田丝丝,又把目光聚焦在刘煜手中的木薯上,「甜木薯只要去除茎部的皮和彻底烹煮后,一般可供安全食用。不过,苦木薯茎部则需经过多重处理程序,先把茎部去皮和磨碎,再把磨碎的部分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进行过滤和发酵过程,再彻底煮熟才可食用。」
「难道说木薯有毒?我也常吃薯片饼干什么的啊。」
「甜木薯茎部中的氢氰酸含量,每公斤少于五十毫克,但苦木薯则可高达每公斤四百毫克。氰化物的毒性没去除就食用,就有可能氰化物中毒。人体摄入零点五至三点五毫克氢氰酸足以导致急性中毒死亡氰化物中毒。」靳頵珏「其实经过充分加工程序的木薯粉和以木薯作为主要配料的食品,当中的氰化物含量非常低,可供安全食用,你也无需太担心。」
刘煜正在思考,细苏搭话道:「老大,农家好像真的有种木薯。」
「待会带我去看。」刘煜想,如果真的有种木着,靳頵珏的推理便已有一半机会命中。
靳頵珏想了一会儿,又说:「刘大哥,如果我的推论正确,或许你们要追查一下农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植苦木薯。这可以是个意外,也可以是故意布的局,让死者自投罗网。」攻心计一点想,的确是有可能有人熟知死者有偷农作物的习惯,以此设局行凶。当然,靳頵珏希望,这只是一宗不幸的意外而已,还不愿意把人性看得太恶劣。
「老大,法证来了。」细苏说。
「等法证报告出炉,就知道你的推断正确与否了。」刘煜拍拍靳頵珏的篇,「小靳,先谢谢你。」
靳頵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