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看到萧清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莫骄手中的糖糕,唐棠突然想起来,道:“太子殿下,这是你亲自买的?”
萧清点头,眼珠子还是不放过莫骄,莫骄挑衅地望了他一眼,张嘴咬了一块,还啧啧叹道:“味道还可以,你们慢慢聊,本座先去药房了。”
萧清眼睁睁看着莫骄带走了一整包地糖糕,又委屈带着几分谴责地望向唐棠,唐棠似乎明白了,苦笑道:“下次吧,我们再买。”
萧清收回视线,整个过程虽然一句话没有说,却看得莫昕膛目结舌,看来大哥真的将太子训得服服帖帖的呀,好厉害……
被冷落许久的绿萝终于忍不住又开了口,“太子殿下,我们主子是盛情邀请你前去的。您若是想知道主子这么做的原因,那便随绿萝去一趟黔州吧。”
萧清好似才第一次将视线放在绿萝身上,面无表情道:“若是孤不去,大哥会放过孤?”
绿萝吓得一颤,定了定心神,道:“主子觉得,您一定会去的,去了之后,您想知道什么,他都可以告诉你。”
唐棠与莫昕沉默地坐在一旁,等待着萧清的回答。半晌后,萧清才微微颔首,道:“孤会去。”
绿萝笑了笑,“那绿萝便在安溪镇恭候太子殿下大驾了。”
萧清没再理他,起身拉着唐棠,提着小篮子进了房间,还吩咐柳笙歌道:“送客。”
柳笙歌点了头,温和地对绿萝笑道:“已是午后了,绿萝姑娘,请吧。”
都知道入了夜就不能进白骨林,绿萝便站了起来,脚步却没挪动一下,莫昕好似看出了什么,笑道:“萧泠出去了,不在这里。”
绿萝闻言微微睁大双眸,欲言又止,随之叹了口气,道:“莫公子,告辞。”
莫昕有些惊讶,往日里绿萝都是嘲讽一般喊着前辈,明明他们是同一辈,但是由于莫昕比绿萝出名许多,绿萝便那样叫着。突然间换了个称呼,莫昕还不习惯了,而后笑了笑,同样回道:“告辞,不送。”
绿萝又看了他几眼,便垂下眼眸抬步跟随柳笙歌离开。莫昕只身在院中,还有些茫然,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何绿萝眼神怪怪的。直到晚上吃饭时,仍是没见萧泠踪影,萧清只微微蹙眉,唐棠便知他心中所想。
相反,莫昕却比谁都平静,唐棠问他:“萧泠去哪了,还没回来?”
莫昕吃了块鱼肉,淡定道:“不知道,他又没跟我说。”
莫骄看出乐趣来了,也不执着于一直往他碗里夹菜的莫四娘,反倒向莫昕眨了眨眼睛,道:“那你跟他说了什么?”
莫昕放下筷子,悠然地拿帕子擦了嘴角,道:“我只是说了一句忘尘峰山崖上有一株暮颜草,对除去伤疤效果极好罢了。”
话音刚落,整张桌子上的几人都停顿了下来,莫骄随之大笑,“忘尘峰数百丈高,即使他爬上去了,也难以采到暮颜草,受不得要吃些苦头……好,莫昕,你真不愧是本座教了多年的人哈哈哈。”
莫昕抿唇一笑,道:“教主客气了。”
萧清在桌下地手慢慢攥紧,却一言不发,唐棠也替莫昕捏了一把汗。他们看到的莫昕,好像还是个天真的孩子,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长大成人,心思缜密。而见证他成长的莫骄,或许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或许他对萧泠一步步的退让,与当年萧泠一步步下套,何曾不是一个意思?至亲之人,才能伤其最深。
萧泠就算以为失而复得了,内心也会受到莫昕于他不断的折磨,反复的告诉他,都是你的错,你一永远都不可能解脱,这辈子都不安生。
唐棠有些不可置信,莫昕真的是要复仇吗?莫昕不管他们想了什么,从萧泠离开后,嘴角的笑意便从没停下过一刻。甚至让人搞不懂,他是因为萧泠对他好而笑,还是因为折磨到萧泠而得到的快感。
亲身经历过的痛苦,怎么可能经过几年时间冲刷便轻易遗忘?即便是旧伤疤,再好的伤药,也除不去难看的痕迹。再者,莫昕从来就不是一个心善之人。
☆、朔渊第六 1
残阳垂下西山,循环着日月交替,半明半暗中,忘尘峰顶,荒草丛生,悬崖峭壁之下,遥遥缀着一个人影,腰间绑了条绳子,另一端则系在山崖上的枯木根部。
百丈悬崖之下,狂风呼啸,萧泠用青霜剑嵌入峭壁,脚踩一方突出来地岩石上,方才稳住身形。他定下心神,不让自己被眼下渺小而危险的崖底影响到,在往下一点,他就能采到那株在明暗中淡淡发着湛蓝光芒的暮颜草。
据说暮颜草可以让肌肤恢复完好无损,哪怕是再深的疤痕,也能除去。
脚下还有数尺便是暮颜草了,但是绳子已经不够长了,萧泠开始犹豫,要不要下去摘下暮颜草,还是等下次再来?而且莫昕……一想到莫昕,萧泠便顿住了。
不过片刻萧泠便决定好了,坚定的眸子望着暮颜草,势在必得。萧泠解开在腰间缠了两圈的绳子,紧攥在手上绕了一圈,脚步一挪,往下落下去一点。
整个身子悬在峭壁上,冷风刮得衣袂纷飞,萧泠伸手够了一下,果然,这下还差一点就能摘到了!萧泠心中一喜,便冒着险又放了一圈绳子,如果手上攥不禁的话,那他可真就要摔下去了。
但萧泠没想那么多,这一下很快就摘下了暮颜草,止不住笑了起来。也就是这松一口气的时间,手上一滑险些掉下悬崖。萧泠抬头望着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