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同意的。」三公子哀怨地说,「恐怕是已刺穿了脾脏……」
王世子魏三贼捂住涌上喉咙的血气不断摇头,「此生不能与你结成连理,我宁可不活。」
「好啊,我成全你。」三公子瞬间变了脸。你这混蛋,刚说你有气度,转眼就想杀我亲爹,会一套剑法了不起吗,本公子就让见识见识,「流云剑——!」
魏三贼真活不了了。
三贼尚且如此,四贼能好到哪里去。
「爷啊,别说晨儿对你刻薄。我爹用的是六爹爹的新毒,解毒只有用这法子。」
「呵,呵呵,晨儿……」不愧是最能经受考验的四贼,面对四公子新花样他还能笑得出来。不就是全身搁满了水蛭,吸吸血嘛,无妨,无妨……
身为小太保,五公子能对付魏五贼的法子实在有限,何况对付还是六扇门的头门捕头。不过那是从前。
「我爹咳得那样厉害,你伤到他的肺了啦!姓魏的我告诉你,你要敢不去我爹门口跪到他原谅你,我就……我就去找那个大美人,叫他扒皮抽筋也不关你的事。最好,最好让他将我蹂躏死了称了你的意!」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别忘了,本公子可是侯爷,没能力杀了你,困你个三日三夜,送死的时间怎么也够了。」
「我……去。」
长大以后六公子便很少哭了,今日的他却是哭得江河泛滥、百川成海。
「魏,你好可怜,被我爹打成这样,呜呜……」
「林儿别哭,别哭呀,我马上服药,我服药!」将药丸吞进肚里之后,六贼也是眼泪长流,这味药是见血封喉。
「呜呜,你看你还是在吐血啊。」
「我吃,我吃。」这味是一日丧命散。
「别翻白眼啊,魏,别丢下我啊!」
「我吃,我再吃。」救命啊,这是千精散尽还不来?!
六公子伤心地哭着,你这混蛋,竟敢他重伤了他爹的肾,那可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他可怜的亲爹,日后怎能吃得消七位爹爹。定要叫你这混蛋也尝尝这滋味!
即使是六公子也有阴险的时候,还是咱们的七公子是好孩子。阴招他可不屑,要打就明枪明剑。
「果然像我爹说的,姓魏的,我看错你了!」七公子剑指贼人,满脸怒容。
「杰儿,这从何说起?」
「那套黯然伤神掌分明是我爹独创的,你为何也会,你这个贼偷!」
「冤枉,杰儿,那真是我自创的!」他也有黯然伤神的时候,那也不是秦老爷的专属啊。
「住口,受死吧!」
「我死可以,但能不能等我们成亲……」
「放心,你死了我同样与你成亲!」
魏七贼哭了,拼了命的杰儿好恐怖。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唯有把命丧。伤尽了心肝脾肺肾的秦老爷躺在床上泪流如注,他当真是老了。即使是平手,对他秦正来说也是输。
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抛弃他这个可怜的老父了么?
十六年,种种欢声笑语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像是一场梦那么短暂。当初担心会有个女儿令他有今日的下场,谁想有了儿子,还是七个那么多,竟也非万无一失。他早该想到,有了他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儿子也是不稳妥的啊!
「别再哭了,不要眼睛了么?」云飞不停地为秦老爷擦拭泪水,既心疼又好笑,「不知你在伤心什么,即便成了家也还都是你的孩儿。」
秦正睁开眼看着三夫人,扁嘴道,「那不一样!身边有了那些贼偷,他们七个心里哪里还有我,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陪在我身边了。」秦正很是心酸,孩儿分明是七位夫人亲生的,为何他们如此无动于衷,只留他一个在此撕心裂肺。
云飞丢开汗巾,挑起了眉,「有另外七个陪着你还不成?」
「我……」秦正后背涌起一片冷汗,望着云飞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只觉得三夫人话中有话。难道是?!难道是他曾对小麒儿做过的事曝露了?可他那是认错人了啊!
「说啊,你还想要多少个?」云飞突然阴下脸色,咄咄逼人。
「我没想……」秦正赶紧转移话题,「麒儿他们呢?」
「在筹备婚事。」
「我不答应!」
「歇着吧。」
「云飞别走,再陪陪我。」秦正连忙起身挽留。
「好好睡一会儿。」回过头又道,「还有,我是飞儿,爹。」
秦正僵在当场,盯着那条缠着银丝线的发尾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啊——!」
抢亲(4)
「老爷您怎么不歇着,别起来啊,大主子吩咐……」
秦正对婢女的呼声充耳不闻,兀自沉浸在混沌中。他绝不承认是自己老眼昏花,一次又一次他竟把儿子和夫人分不清。他觉得冥冥中有一种东西在笼罩着他,又像是被谁捏在手中玩弄……
迷迷糊糊中,秦正走到了红叶轩的门前,穿过院门便看到那在红叶树下躺着假寐的人。虽说是初夏但眼下潮气重,怎就这样席地而睡。微恼的秦正走上前便要开口斥责,「仕……」且慢!
这是仕晨还是晨儿,是夫人还是儿子?
秦正站定脚步,拽紧拳头,好,就让他来试试自己究竟是否老眼昏花。
是仕晨,走近一步却不那么肯定了。晨儿这孩子心火旺,老大的人了睡着时唇角还会挂着一根银丝。这是晨儿,不对。再近一步,秦正赶紧摇头。仕晨睡着时也是这样,那妖精即使是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