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常新被冯意按着坐在椅子上,他食不知味,几口就放下了。冯意强硬地逼着他全部吃完。
这么几天下来,任常新人整整瘦了一圈,冯意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任常新家境好,从没遇到过什么闹心事或者挫折,哪怕之前做生意失败了,也不过是件大不了的事。然而任啸这件事之后,任常新心情郁卒,整个人都消瘦不少。
他将任常新抱在怀里,低声道,“宝贝,别担心,我已经找好了关系,过两天你就能见到任董。”任常新眼睛一亮,他这些天坐立难安,夜夜难眠,最难受的是至今他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任啸无缘无故地被带走,什么原因?被带到哪了?会遭遇到什么?没有人能告诉他。
冯意虽然说任董是被陷害,查清楚就没事,但是却没有说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被什么人陷害,事情的大小。哪怕他问,冯意也只是含混过去。
这样让他的心如同打水的水桶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他不是不信冯意,只是他更担心他老子。一天没有见到他父亲,他就一天难安。
现在冯意竟然能帮他见到他爸!他几乎没蹦起来。
冯意心里百味杂陈,任常新多日消沉的脸登时精神起来,目光莹莹地仿似星子般闪烁。他压了压心底的情绪,柔声道,“老婆,放心吧,事情很快就会查清楚,任董不会有事的。”任常新用力地点头,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激,“冯意,谢谢。”
冯意紧了紧手臂的力道,将他揽得愈发近了些。
过了几天,冯意果然通知他可以见任啸了,不过只能见任常新一个人,他妈没法去。当天冯意开车带着他去了公安局。办理了各种手续之后,冯意又领着他开车去了另一处地方,这次他们开得几乎要出了青城,到了青城和其他市交界的地带,绕了好几个小道,最终终于在一处绿树成荫的房子外面停下了。
如果不是冯意带着任常新来,任常新打死也不相信这里竟然是一处监狱式的地方。
冯意将批准文书给了里面的门卫,许久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两人一起进去。这里面竟然是小桥流水,花树成行,优雅精致。过了三道关卡,里间是中式古典的装修,古香古色,充满了文化气息。
虽然没有人看守,但是任常新却能感受到无数窥视的目光,仿似这四四方方的墙壁里装了无数双眼睛,针刺般地死死盯着他。
冯意将文书又递给了房间里的人,那人仔细看过,点点头,说,“只能他进去。”
说完那人就领着任常新走了进去。任常新随着那人走过一道长长阴暗的走廊。到了尽头,是一堵没有门的墙。任常新又心急又奇怪,那人拿着对讲机说,“开门。”墙壁上嘎嘎嘎地突地开启了一个仅容一个人进出的小门。
那人也不动,对任常新说,“进去吧。”
任常新矮了身子走了进去,里面又有一个人,见他进来,就又领着他走了一段,进了一个房间,让他等着,就出去了。过了好一会,房间内墙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真地是他爸任啸!
任常新猛地站起来,走上了几步。任啸倒是一身整洁,身上没有手铐脚镣,除了黑眼圈重了点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任常新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这些天他担心受怕,就怕他爸出点什么事,会不会被人欺辱。现在看到他爸,一颗心总算能够着地。这么一放下心,眼泪就涌了上来。
任啸皱了皱眉,肃厉道,“你是男人,掉什么眼泪。”
任常新拼命克制自己,含着泪哽咽地嗯了声。这个房间虽然是密闭的,不过里面的摆设和平常人家的差不多,有沙发茶几,茶水饮料。任啸示意任常新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任常新喝了口茶,才缓缓定下了心。
虽然这一切非常诡异,偏僻的地方,古香古色的房子,阴暗的走廊,还有这么一间密闭又装修良好的房间,
但幸好他爸没有事。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任啸沉声说,“我这是被人陷害,没什么事。公司的事我已经交给王总他们处理,不管公司怎么样,你一概不要管。”
任常新半信半疑,如果只是简单的被陷害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的防守这么严密,绝对不是普通的案件可以进来的。
任啸顿了顿,又说,“照顾好你妈。”
说到这里,任啸的表情微微变化,半晌叹了声,“你妈身体不好,你好好照顾她。”
任常新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任啸,但是任啸一副不想和他多说的态度。只是又一次强调,公司发生任何的事都绝对不许他插手。
任啸停了许久,缓缓道,“你和冯意还在一起?”
任常新愣了下,呐呐地嗯了声,他忍不住道,“爸,你知道,知道我们的事?”
任啸冷笑了下,目光冷厉而肃然,“我要是早知道冯意这个人的意图,绝对不会让他接近你。”
任常新不敢说话,只得低了头。等了一会,任啸又道,“常新,你已经成年了,以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不要轻信任何人。要学会接受现实。”
他这么一说,任常新心头一酸,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他隐隐约约记得曾几何时他爸就这么对他说过,那时他难受痛苦,可是现在他几乎立刻就理解了。
他爸已经护不住他了,不管他爸怎么说没事,但是字字句句都是交代他。他必须自己站起来,撑起来。
两人又坐了会,外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