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她开心他也开心。他的女儿就是被他的自私害死的。
“走吧!”许燃突然上前一步,先踏进医院。
肖欢的飞机降落禄口机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他坐上早就安排好接他的车,马不停蹄的往家赶。一路上,他先给许燃发了微信,他没回。他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他让司机一路加速。
果然,肖欢赶回家,家里漆黑一片,许燃不在。他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所幸的是,他的东西都在,没有搬走的样子。他给两个爸爸打电话,问今天许燃什么时候走的。
田园说,正常下班时间走的。
“他还没回家!”肖欢说。
那头田园抽了口冷气:“不会被那个老头绑走了吧?”
肖欢没出声,田园马上喊着:“老肖老肖,打电话报警!”
“等一下吧,没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肖欢打断他。
田园叮嘱他:“他回来给我打个电话,一定。”
“嗯。”肖欢轻声的应着,先挂了。他关了灯,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闭上眼耳边全是昨天田园跟他说的那些话。
“许燃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得了很严重的肝病,需要肝移植。”
“那个妹妹的外公找到许燃了,天天在求着他去做配型检测呢。”
“他那个妹妹的妈妈死了,被许燃爸爸烧死的。他爸爸也死了,跳楼死的。”
“那个妹妹不做肝移植的话,活不过明年。”
“老人家也很可怜,家里就只剩这么一个小的了。”
“但许燃也很可怜啊,妈妈死的那么惨,自己也差点没了命,现在又来要他救人,谁也不是圣人呐!”
……
二爸田园说,谁也不是圣人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哽咽的。肖欢小时候常听大人讲他出生时候的事,他刚出生,因为车祸变成植物人快一年的大爸肖以默就醒了。二爸绝望时,曾经想带着是植物人的大爸一起自杀的。对于许燃的遭遇,两个爸爸的感受要比一般人深刻许多。
两个爸爸都偷偷给他发过微信:“对那孩子好一点!”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对许燃好,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许燃好,他只能凭借本能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
房间的灯光亮起时,肖欢被突然的光线刺激的闭上了眼睛。门口的人没有往里走的动静。
等适应后,肖欢睁开眼,看着不远处的许燃,他穿着一件半旧的军绿色外套,裤子有点短,没有穿袜子,搂在外边的脚踝和脚是冻红的,脸也是冻红的。
许燃看着突然回来的肖欢,心底的委屈、难过、恐惧一瞬间化成了眼泪聚集在眼眶。
肖欢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果然他身上都是凉的,衣服带着午夜的潮气,脸带着秋夜的冷意。
“你穿太少了!”肖欢把他的双手放到自己胸口。
许燃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肖欢摘掉他的眼睛,吻上他的眼泪,很涩。
“肖欢——”许燃喊他。
“嗯。”肖欢应他。
“我怕。”许燃用头顶着他的肩膀。
“我知道。”
许燃抬头用泪眼看他:“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肖欢低头吻上他的额头。
许燃想,一定是田园他们跟他都说了。他突然的回来,是因为他吗?
“我刚刚看到那个女孩了。”
“嗯。”肖欢摸他的头发。
“好小啊,才七岁。长得好好看,眼睛圆圆的。”许燃描述那个女孩子的长相:“她长得,像我爸爸。”
肖欢捏他的耳朵:“你长得像你妈妈。”
“嗯,也长得像爸爸的。护士看到我们,都说我们长得像。”许燃觉得血缘这种东西真是奇怪极了:“她小声的喊我哥哥。”
肖欢的手停留在许燃的右脸颊,他用手戳他不笑都很明显的酒窝:“她也有酒窝吗?”
“有,跟我一样,也是右脸上。”
“所以,你要帮她吗?”肖欢轻轻的问。
许燃低头:“不知道。”
“没关系!”肖欢抱着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隔天早上,赤身的许燃躺在同样赤身的肖欢怀里,两人腿脚相缠。许燃跟肖欢说:“我做了一个梦!”
“嗯。”肖欢的手在他背上抚摸,许燃的皮肤光滑,摸起来很舒服。
“梦见了妈妈,她跟我说她现在很快乐,她跟我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这是许燃第一次梦到妈妈,同父异母的妹妹唤起了他很多回忆。
“你恨过她吗?”肖欢的手落在他腰侧。
“恨过。我不想死的,她都没问过我。”许燃想,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梦见过她,就是因为他没有放下过。他爱她,也恨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路可以走的,她为什么不跟他商量,就选择了最难的那一条。
“她很自私。”肖欢说出心里话。
许燃没说话,隔了很久后才小声的说:“你说的没错。”出院后,他站在妈妈的墓地前也是这么想的。
“我还梦到那个女孩了,她在梦里健健康康的,喊我哥哥,不停的喊不停的喊,我也不停的应她。”许燃昨晚不止做了一个梦,是做了很多梦,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
肖欢的手搭在他的颈侧,轻轻的揉按着。
“肖欢——”
“嗯。”
“我去做个配型检测吧!”许燃把脸紧紧贴在肖欢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强有力的扑通扑通。
肖欢没说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