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说出这种话!我虽然什么都不会、一点忙都帮不上,但这不能阻止我陪在你身旁。我们说好了,就算世界末日也不分开……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种浪漫,不是吗?”
激动地说出这一长串,吴进紧紧拥着殷琳。或许在这一群人当中,他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这不意谓着他不想保护殷琳、不想保护自己女友。打从两人相恋开始,他就已经做好这样的准备,当他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变时,他会选择带着笑意,陪着殷琳牺牲。
“我真是感动地不能自己啊……两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这种遍洒狗血不要钱的对白,说出来还是一样好恶心。”
冷着一张俊脸,眼神中写满了嫌恶跟鄙夷,殷坚受不了似的冷嘲热讽。原本还在上演生离死别情感大戏的吴进及殷琳,双双尴尬得脸颊火烫,不情不愿又不舍地分开。
“不要理他!小姑姑本来就是他的,现在变成吴进的,这个死小鬼吃醋了!不要理他!幼稚!”瞪了殷坚一眼,何弼学狠戳了对方一剑。
他大概比殷坚还要了解殷坚自己。从小跟着殷琳长大,不管他承不承认,那个鬼气森森的女人在殷坚心目中占去了很重要的地位,即使两人像母子、像姐弟般时常斗嘴,但这无损两人之间的深厚感情。
“你、你们怎么回来了?这些闲人是哪儿来的?”前一秒还为了儿女情长而害羞,后一秒恢复刻薄本性,殷琳挑高半边细眉,瞪着何弼学的采访小组。那群年轻人还停留在跨越空间的震憾当中,久久无法言语。
“他们是我的采访小组。现在外头乱成一片啊!我看派再多警力、军力都没用,不是被哗的一声分尸,就是三两下变成他们的人,这仗根本打不赢嘛!”
夸张地比手画脚外加叹气,何弼学戏剧性十足地解说着,过程中还得不断闪躲着殷坚的攻击。
看来刚刚那句小鬼、幼稚确实有杀伤力。
“你收拾东西干嘛?”身边明显还是占优势,殷坚将何弼学拽回身旁,又是敲头又是勒脖子,打闹一阵后才察觉吴进手中拖着的皮箱。他很难不记得这个皮箱,里头曾经装过不少冤魂厉鬼哩!
“你们也说外头的情况不乐观,先回老家避一避,那里至少人烟较少,宅院附近又都都是树林、潭水,怎么说也比这里更安全。”
早已下定决心要保护这几个男人安危,殷琳不由分说地推着他们出去。趁着那些人还没攻入北区,还有联外道路可以使用,早点离开这里,早些脱离险境。
“你不一起来?”连新的跟班们都不忍心撇下,何弼学意识到殷琳不打算离开的决定,固执地停下脚步。不只他,殷坚同样也不会放任小姑姑做傻事。他是个男人,也是殷家的继承人,没理由让小姑姑去冒险。
“我答应过主任,替他们找出游乐琪!我殷琳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那你更可以跟我们一起离开了。”
“啊?”
“你身后那两个白痴是谁?”冷冷地挑了挑俊眉,殷坚指了指那两个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完全不在状况内的男人。
管彤跟游乐琪原本好好睡着午觉,谁知道这些人在外头大呼小叫吵个没完,只能不情不愿地出来关心、关心。
“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一见到游乐琪,何弼学的火力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第一,他始终都站在管彤这边,老觉得这个瘦得像只竹节虫的男人欺人太甚;其二,虽然见面总是没有好话,但总是热血过头的何弼学,自然而然地将游乐琪视作朋友;朋友失踪了好一阵子,心里难免焦急,表现出来的不是难过就是生气。
身为男子汉的何弼学,不可能娘娘腔地掉泪,只好用火冒三丈表达关心。
“不知道。”诚实冷淡地耸了耸肩,游乐琪不是那么容易称兄道弟的人。
这样直接的一桶冷水,浇得何弼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直冷眼旁观的殷坚,眉尾微微地抽动两下,见不得自己人吃亏,将何弼学拉回身后。
他对游乐琪本来就没啥好印象,而对方总是有办法一再挑战他的容忍极限。
“他怎么回来的?”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结果,殷坚直接质问管彤,相信这只公狐狸还没那个胆量敢隐瞒。
“不知道。”干笑两声,管彤知道这个答案绝对引起公愤。果不其然,殷坚跟何弼学两人默契十足地射了一记杀人目光过来。
“不知道?你敢回答不知道?!躲在房间里干嘛啊!我们在外头吵了一个下午,你们居然能不声不响地躲在房间里?想干嘛、想干嘛!伤风败俗、道德沦丧,龌龊、无耻、下流!”遇上管彤,战阗力就会莫明其妙破表,何弼学伶牙俐齿地bb一长串,殷坚一边强忍笑意,一边拦住这个激动小子,喊着要他冷静点。
“你的脑细胞真是挺特别,想的尽是这些?喔……你不只是想想,还很认真的身体力行。”
本来就容易受到何弼学挑拨,管彤正想跳下战场,谁知道游乐琪反应比他更快,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蛮不在乎,不管做什么事始终冷冷淡淡的人,一旦恶毒起来,战斗力也不可小看。
听到这席话,原本还笑着拦阻何弼学的殷坚,脸色突然一变,他不掩饰自己跟何弼学的关系,却不表示别人可以拿这个话题来攻击。狠瞪了管彤一眼——再不管好自己的东西,就别怪他不客气!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