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治疗干掉,苏便会很快血尽而亡。之后有的是时间,一个一个收拾那些碍事的dps。
一瞬间,苏血往头上涌,恶向胆边生,提剑径直掠向锁魂阵正中的“乾”位。他突然就打定了主意:尉檀若是死了,他反正也是活不下去,不如干脆跟这七个恶煞拼了。大不了就是再丢一条命,也不算死得窝囊。
刚踏上“乾”位,脚下那六条长长的横线立刻被阳气点亮——那是代表“乾”卦的爻象。
只听喀喀声四起,以“乾”位为中心,整个阵图竟是徐徐自旋起来,如同周天星辰围绕北斗转动。
天空中一个声音兀地响起:「阵成。天地为我罗网,凶煞入我彀中!」
“天音!这是天音啊!”独孤一不由得激动万分,“贫僧道长曾说过,若听到天音,便表示阵已发动!原来此阵可以如星辰自旋,不需我们一会儿排成个!”
独孤二到独孤七:“大哥说的很是!”
阵图越旋越快,八个爻象发出的紫光形成了一道屏障,将七煞困在其中。
站在阵眼位置的人果然是拉仇恨的。七煞的攻击力立刻全部集中到了苏身上,弃了尉檀,向“乾”位猛扑而来!
苏听到几声似人又似鬼的凄厉呼号。一瞬间,周身七处大穴猛然被重重冲击。苏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两辆对行的火车同时撞上,一口血直喷出来,眼前发黑,耳中鸣声大作。
但他却无法出手反击,也无法运气护体,阳气都已被脚下的六爻吸收,用以维持阵图旋转。
苏反手把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摔倒下去。脑中却不由想到:刚才,尉檀一定也受到了这样的冲击。他已经那样虚弱,能不能承受得住?
那厢的独孤八达与七煞对决,这厢的纯爱之魂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团子。
它被苏藏进了尉檀口中,四下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只依稀听得到打斗声不绝于耳,却不知战况如何。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踏着楼梯由远而近。一个声音说:“地火快要失控了,阁主传令,所有人立即撤往山下避难!”
纯爱之魂一惊。难道说,獬廌的元神已经不行了?
刚这么一想,四周忽然地动山摇。整座楼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撼动着,只听见屋架开裂之声。
一阵浓郁的血腥气味乍然袭来,纯爱之魂的身体猛一下飞了出去,当啷坠落在地上。
它悄悄将煤球眼睁开一线,只见自己躺在一泊猩红的鲜血之中。不远处,尉檀的身体蜷缩扭曲,脸色苍白如纸,神情痛苦已极。pēn_shè状的血迹,从他的唇边一直延伸到地面。
周围语声纷沓,许多人各自吵嚷着:
“不好!神兽吐血,快去通知阁主!”
“阁主正在锁魂阵中,不能接近!”
“屉子!拿屉子来抬人!我们离开这里!”
混乱中,纯爱之魂被人来来回回踩了好几脚。好在身体是石质的,并不觉得疼痛。那些人虽然感到踩着了什么东西,但也无暇细看,只顾着把尉檀移到棕藤软屉春凳上,急急忙忙抬起就走。
趁人不注意,纯爱之魂赶紧跳着脚向前蹿蹦了几下,努力伸直手爪,想抓住尉檀的衣带。可惜手脚实在太短,一连几次都没够到,只得眼睁睁看着尉檀被一群人抬出了品香楼,不知往哪里去了。
这下子,纯爱之魂顿时有点傻眼。它在这个世界里的设定只是个印章,没有飞行功能。自己本身的脚又短,跑起来很慢。现在把尉檀给跟丢了,又找不到苏,可如何是好?
正在捉急,忽见一道淡淡的影子从旁边掠过。纯爱之魂以为是鬼,几乎吓死,然而定睛一看,却是尉檀的元神。
然而尉檀的元神似乎并没有清醒的意识,双目虚无痴滞,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对周围的一切无知无感。
忽然他蓦地转头,望向某个方位。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唤和牵引,他的身影只那么轻轻一晃,便径直从窗口飞了出去。
纯爱之魂目瞪口呆看着尉檀的元神离去,忽地一拍脑袋。这一幕提醒了它:它自己的真身就是个魂,说不定也可以出窍。
想到便做,纯爱之魂闭上眼睛,口中默念“我要出窍”,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向空中胡蹦乱跳。
没想到,这样误打误撞,竟然还真的被它给懵对了——不知蹦了几回,只觉得身体霍然一轻。
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已经变回了一个黑团,飘飘悠悠悬浮在半空。颜色比它原本的样子浅淡一些,半透明的,像一团水墨凝成的薄雾。那枚煤精印还静静躺在地上,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印章。
纯爱之魂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得意洋洋,一摇一晃飞出了窗子。下一瞬,它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阁如同被置于一口巨大的炭盆之上,四面流火,遍地熔浆。那些轮奂的楼阁经受不住高温炙烤,炭化的楹柱和横梁缓缓倾颓解体,坍塌进明炽的焰光之中。
纯爱之魂慌忙四下环顾,循着记忆中的方位,寻找苏之前所在的那间屋舍。屋舍没有找到,却一眼看见了苏——他站在阵图正中的璇玑位上。在他周遭,尖啸流动着七道煞气,不时凌厉一现。双方显然都受了重创,只看谁能先给对手最后致命一击。
纯爱之魂又转头看另一边,尉檀的元神竟然不是去寻找苏,也不是去追赶他自己的肉身,而是自顾自往阁外飞去。
纯爱之魂一时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