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往机外走去,抬腕看了下时间,局长应该已经起来,他打了家里的电话。
外边风很大,机场的灯将跑道照的雪亮,他走到一边去说话,中方负责人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见他整个人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
“任务已经完成了。”艾伦说,一顿,“但这边的人不让我走,还说您要过来?”
他边说边回头看了下,估摸着干掉现场警卫,直接夺机强飞的成功概率,对面卡尔森的话已经过来。
“对,所以你先别来回折腾了,等着我吧。”
艾伦想问他来做什么,却又知道以男人的性格,他若不说就是不想说,当即只能点头,想起上次来的事情,又忍不住问,“需要我准备什么?”
“不用,你等着就好。”
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艾伦赶紧道别,挂了电话忍不住想,局长这么突然的安排了大中华区的行程,难道是美洲那边形势有变?可是他临行前安排的警戒线并没有一个报警。他总隐隐觉得不安,皱眉想了半天,却实在是想不出理由,只能先走回飞机滑梯边,跟中方沟通了几句,坐上他们安排的车朝安全屋驶去。
航程漫长,卡尔森又把沈峥传给他的视频仔细看了几遍,才闭上眼睛,在心中将他认识艾伦以来的事情从头捋了一遍。
那已是二十五年前,卡尔森三十出头,还只是天盾的中层人员。
艾伦是因特长被征召的,他当时二十出头,身材中等,只一双胳膊生的好,肌肉纠结、青筋显露,是常年拉弓射箭的人才有的。
卡尔森难免多看了一眼,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朝他眨了眨眼,撅唇做了个亲吻动作,卡尔森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他那时心思不在侍人身上,日常需求都找专业人士解决。虽觉得艾伦长相顺眼,却也没有多想。
没过多久,作了一个大死。他们在外太空站收集宇宙星尘,捞上了一块飘过的陨石,在上头发现了单细胞生物。
地面指挥的意思是让那生物保持休眠,空间站的那时已在宇宙里飘了300天,穷极无聊下据理力争,非要把那单细胞放进培养舱中,给予环境刺激,看它是否能恢复生长。
这对话一传出,立即就有商家表示要赞助直播。
这些年经费捉襟见肘,一时没挡住诱惑,也就同意了。调节培养舱的温度、湿度、氧气和氮气比例,到非常接近本星环境时,那单细胞生物果然开始生长。
整个世界都在显微镜下围观了那单细胞生物的自我复制,以几乎惊人的速度,它由不可见变得可见,如植物般长出几近透明的纤纤两叶叶片,在培养舱内无风轻舞,看来还挺萌萌哒。
此时科学界的意见分为两类,一类注意到这生物的成长速度太过惊人,且似乎具备进化能力,建议立即停止实验,改变环境将它扼杀在幼苗;另一类则觉得这是全球第一次发现的“异星生物”,欢呼雀跃,有网站还办了个投票活动给它取名,最终定为“达尔文”。
前一派的意见最终占了上风,生物基因工程师奉命改变培养舱环境,杀死这个胚胎。面对着直播视频中反对派刷的满屏“凶手”,他一时秀逗,用手中的金属电极棒去戳那生物的叶尖,做出握手道别的样子,想要展现爱心。
那生物裹住电极棒,整个身体瞬间拉到薄得透明,顺着棒体缠住工程师套在橡胶机械臂中伸在箱子中的右手,搅了几圈直接勒紧,竟硬生生的将他的手勒断,电极棒也断成两截。
之后,那显然是有高级智慧的生物,竟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运用工具,用电极棒尖的那头戳破手套,从培养舱里出来,开始反杀。
发现不对的果断结束直播,公众们后来得到的消息是,英勇的空间站工作人员,开启了防火墙,并在屡败屡战中,最终启用了终极手段,将空间站推出行星轨道,消失在茫茫太空了。(*)
卡尔森却知道,那帮作死的船员并未成功,“达尔文”钻进逃生舱,坠到美洲一处偏远区域。
那是他和艾伦一起出的第一个任务。任务之艰险自不必说,用上了全部常规武器,那已进化到巨大八爪鱼形状的异形也都无法被消灭。不得已时卡尔森不得不使用了核弹,将那一处山头整个削平。
艾伦在战斗中失联,卡尔森本以为他已殉职,后来防化部队进去确认“达尔文”情况,才在废墟边缘把他挖了出来。算他机灵,最后时间把装备中的防化服穿上了,这才逃过一劫。
那次任务是卡尔森负责的,多少觉得有责任,艾伦住院时他便去探望了两三次,渐渐熟了,发现艾伦并非他之前想的那么轻浮庸俗,反而对工作很是认真。
等到艾伦伤好出院,他也升了一级,可以带自己的探员了,便把艾伦调到了自己组里。相处日久,见惯艾伦在外头各种能打,桀骜不驯,在他面前却温顺得很,心里也渐渐有意。
一次远东任务,当地地勤出了些差错,艾伦受伤,他不得不把人拖到安全屋,躲了好几天才等到接应。外边茫茫大雪,艾伦体温过低,卡尔森把能找到的毯子和衣服都给他盖上,还是冷得发抖,无奈之下,只能采用最古老的法子,脱掉衣服钻进毯子堆,用体温来取暖。
回去他就直接把艾伦拉去办了手续。孤男寡侍共处一室,还脱得光溜溜的抱在一起,说是能坐怀不乱,别人也不信。
这些年来,艾伦对他俯首帖耳,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