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适的扫了扫尾巴,跳下去,回到了念筠怀里,重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念筠抬手顺了顺小白光洁柔顺的毛发,眉眼浅浅,朱唇轻启,“这几日在府中的日子可还适应?”
小千点了点头,小声回道:“嗯,落苡姐姐和付止哥哥都对我很好,其他人也对我很好。”
“那就好,”念筠似是极为欣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若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在你这个年龄早已会朗诵诗文,过几日,我会找一个教书先生,让你好好跟他学上几日。你看可行?”
小千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稚嫩的手指来回打着圈,眸子不知落向何处。
念筠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可气,终于无奈之下,开了口,“小千,你的手指若是再转下去,恐怕就要折叠在一起了。”
“啊……?!”
小千茫然抬头,见念筠笑意盈盈,后慢慢想起之前话语,不由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唧唧——”笨蛋,笨蛋!
小白叫了几声,似是不屑般撇过了脑袋。
“你既然唤我一声姐姐,我心中亦自是认了你这个弟弟。”念筠顿了顿,摸了摸那低着的脑袋,后又轻声开口,“该有的,你会有;不该想的,我也不会去想。明白吗?”
人来世间走一遭,吃的苦,受的伤,又何曾历历数过。你我之间睚眦必报,分外眼红,又是何时才会终了,自始至终她所想要的,不过是安静平淡的生活。
月如钩,夜如墨,一杯浊酒浅下意,一盏风月蕴思寸。
她虽不去过问,心里却也是明知一二。若是要问第一感应,恐怕世上当真并无几人能够超越于她。
见面时,之所以收留小千,答应小千留在太子府,除了叫他可怜外。更重要的是,她在他身上探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抹气息,与她极为相似。
倒不如说,是她强留在小千身上的。
“姐姐……”小千抬头望着她,轻咬下唇,欲言又止,眼里的雾气再度涌了上来,“太子殿下……人很好……”
念筠失笑,道:“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罢了。殿下自是极好,虽然他表面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心里却装着许多东西,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比如说她。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千慌乱的摇摇头,解释道:“小千的意思是,姐姐……喜欢太子殿下吗?”
念筠一愣。
“姐姐是不喜欢吗?姐姐是喜欢那……”顿住,‘姬珺’二字卡在嘴边,想了想,又给吞了下去,语气有些急促,“姐姐,殿下人真的很好,而且,而且殿下对姐姐也跟其他人不一样。姐姐,你心里真的没有喜欢殿下吗?哪怕,哪怕是一点儿也可以。”
“你这孩子,”念筠伸手点了点小千的脑袋,笑道,“这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莫非是殿下给了你什么好处不成。”
“可是……”
“好了,”念筠蓦地打断接下来的话,“乖,你先出去吧,姐姐有些累了。”
“哦。”小千皱了皱眉,但还是点点头,又是三步一回头的退出了内室。
叫他那副模样,念筠暗自感到好笑。
笑过之后,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抬手轻摸了摸微烫泛红的脸颊,软惜娇羞,一种拘束,一种不自在缓缓涌上心头。
“殿下……”
清竹楼
姬珺看着手中的纸条,抬眸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琰殇,手指反挥之间化为乌有。
父母双亡,被人收留,一路流落至今……
罢了,他也不能指望能查出些什么来。
“可还有其他消息。”姬珺懒慵的斜依在侧,薄唇轻勾。
琰殇自开始时便揣摩着自家尊主的心思,那张纸条的内容他也略知几分,陡然听到尊主问话,心中猛的一个激灵。
“有,自是有的,邙影那边传来消息,说这几日封印加固了许多,倒是像有人刻意为之。”说完,又去思索其他有用的消息。
见尊主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又道:“还有消息是关于那位大人的,今日属下无意中听见那个小子在大人面前故意提及慕子寒,还问大人喜不喜欢慕子寒。大人也没有回应,然后……就没有了。”
说罢,挑眉又仔细的想了想,生怕错漏了什么。
姬珺微微挑眉,眸子逐渐幽深起来。念念对那个小子似是极为在乎,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他在念念心中的形象就没有那么完美了。
不过,姬珺眼眸微微一眯,从另一个人那里总该可以吧。
夜初静,人已寐。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暗黑的天空中稀疏地缀着几颗忽闪忽闪的星辰。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枝头雪阵阵涟漪,若只是看去,便觉寒气逼人。
月辉倾洒书房中,透过窗棂开出淡淡光晕,一丝光线在外突兀。寻着光线望去,未看几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