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云芬的眼中都是讽刺与嘲笑,她想她的心里一定是在说, 就算你陪阿秉睡过了又怎么样, 他到底也是我的男人。
莫云芬带着笑容从梅音的怀里接过了小宝宝,他小小的、嫩嫩的,大眼睛漆黑, 睫毛长的仿佛洋娃娃, 轻轻一眨眼睛,笑出来的声音天真而充满活力。
莫云芬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身上, 触碰着他细嫩的脖颈,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面陡然闪过了一个可怖的念头——她发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这个小东西。
即使他生下来就受尽恩宠, 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脆弱。
她把孩子还给了梅音,她望着她那张带着笑容的脸,突然就想,如果这个女人知道自己跟他的男人睡过了,她还能这么典雅大方的笑出来吗?
她最终落荒而逃。
可是那种念头怎么都止不住,尤其是在她怀孕了之后。
村子里面所有人都在背地议论她,父亲要打断她的腿,母亲把她赶出了家门,她无处可去,甚至在天桥底下呆过。
她幻想着自己如果是梅音的话,此刻一定住在那个大房子里面,享受着佣人的精心照顾,还有丈夫的疼爱。
可是她不是。
她不喜欢申秉,但是她喜欢申秉的钱,当她躺在廉价的医院里面准备着生产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期待孩子的降生,也没有人关心她生产的时候是否会有危险。
从住院到出院,自始至终,她都只有一个人。
她无数次的梦到那个孩子的满月宴,奢华至极的大厅,来往的精英宾客,还有梅音身上那价格不菲的手工定制长裙。
她在出租屋内抱着自己的孩子,身上穿着地摊上淘来的衣服,幻想着申秉在知道她有了孩子之后会给她的孩子一个华丽的庆生宴,会给她一个名分,她从申莫懂事的那一刻,就拿着申秉的照片告诉他:“这是你爸爸,以后他会来接我们去过好日子,以后他的所有财产全部都是你的,全部!”
但是申莫不懂,他除了听懂了那个人是他爸爸之外,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懂。
她找了一个机会见了申秉,并把跟他相像的小家伙带到了申秉的面前,申莫张嘴便对着申秉叫:“爸爸。”
他的眼中带着期待与畏怯,两岁大小家伙,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浣熊,其实申莫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要把新买的浣熊剪成破烂的样子,还弄的那么脏,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他喜欢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新玩具。
那个时候申秉正在准备建新厂,在工地视察,乍然看到这么一个小家伙,他还对一旁的人笑着说:“瞧这孩子,是认错人了吧?”
申莫却扯着他,软声软气的说:“妈妈在叫你,她生病了。”
申莫并不知道莫云芬故意冲了冷水澡,申秉被小家伙扯着,想着先把他送回家,跟他一起去了那个廉价的出租屋,然后他便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莫云芬。
莫云芬以为自己至少在他生命里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她最终高估了自己,他把申莫放下来告诉她:“你是他妈妈吗?现在外面乱,别让小孩子到处跑了。”
申秉看了看她虽然小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然后把孩子放在了她面前,转身要走。
莫云芬满怀期待的心当时就凉了下去。
申秉忘记了她。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她还怀过他的孩子。
莫云芬从床上滚下来,申莫吓得哭起来,小手扯着申秉的裤腿:“爸爸,爸爸……”
她的苦肉计最终还是得到了申秉的同情,他把她送到了医院,她在去医院的路上跟他相认了。
姓季的司机坐在前面,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从后视镜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不认可。
莫云芬被申秉抱进了医院,这个男人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在照顾她一段时间之后竟然告诉她,他要把孩子带走,让他回申家,梅音会善待他,另外他会给她一笔钱,会负责她以后的所有生活费用,但是她不许再见申莫。
莫云芬说会考虑,之后却带申莫离开了望都。
她在影视城旁边做着群演维持生计,有时候会演一些主要配角,她以为申秉会从这群演员里面发现她,可惜的是申秉并不看这些电视剧。
申莫一天天的长大,却十分贪玩起来,四岁的时候,那是莫云芬第一次打他,因为她在旅游区里面再次看到了梅音,她好像是陪着她那个弟弟来的,那个精雕玉琢的小东西就跟在她身边,十分听话懂事,乖巧的模样与贵公子毫无两样。
她跟梅音交谈,梅音也早已将她忘记了,她笑着说自家的孩子会钢琴,还会书法,那个时候的申冬并没有那么大的戾气,他的生活幸福而优越,被小朋友不小心推倒也会自己拍拍身上站起来,教养非常好。
对比申莫,她发现了申莫与那个孩子的差距,这让她愤懑起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如梅音,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如那个小东西。
她记得那天申莫的身上被打出了血,哭的声音沙哑,昏了过去,她也哭了起来,抱着他跑去了医院,申莫足足养了一周才出院,不敢跟她亲近,不敢违抗她的任何命令。
她想她应该高兴,因为她的孩子也渐渐的像一个贵公子了,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总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那东西好像很重要,但又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申夫人?”
蓝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