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也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子夜微点了下头,对祖父说:“我听宋恒说您把韩子容带回来了?”
韩铁毅冲洪图一扬下巴,“不是我,我没那个精神,是他们俩。”
洪图没有看他,只捏着棋子说:“你回去吧,这个人,交给警方便宜了他,我要亲自处置他。”
他点了点头,对祖父说:“我这段时间不会离开医院,公司那边——”
韩铁毅冲他挥挥手:“去吧去吧,你们这群孩子,一个两个都不省心,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得为你们担着惊操着心……小奕,给你留了晚饭,快去吃饭!”
晚上的时候,韩奕从浴室洗了澡出来,洪图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你们谈了什么?那么久?”
“好像什么都谈了,没什么主线,东一嘴西一嘴的。”
“他不让我们带走小晨对吗?”
韩奕不知想到什么,笑出来:“他说,送出去的礼物哪还有往回要的道理。”
说罢又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这里面的纠缠误会实在太多,如果我能从小多陪着他点,或者能把这些早点告诉他,也许他也会早一点打开心结,又何必吃这个苦呢?”
洪图用手指梳了梳他的头发。“你也是为了维护何欢的清誉。”
韩奕靠近身后人的怀里:“他终于肯抛下上一代的纠葛,承认他爱小晨,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如果小晨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洪图搂紧了他:“不会的,他一定能醒过来。”
韩奕诧异地回头看他:“你知道吗?那孩子说了跟你一模一样的话。”
一个月后,清晨身上的仪器陆陆续续拆掉,只剩了一个呼吸机还插在口腔里。挪出了监护室,到了特别安排的套间里。
韩子夜吃住都在这里,保镖日夜三班守在门口。金梅跟忠叔两头跑,er他们有空也往这里跑。
每个人都相信他说不定哪个时候就会张开眼睛,带点羞涩的叫“少爷”。
韩子夜从公司回来,一面讲电话一面按下医院的电梯。他瘦了些,脸上有点憔悴的神色,眉目间往昔的无情和桀骜消失殆尽,蜕变成沉稳的淡然。
守在楼层门口的保镖向他打招呼,“少爷!”
他点了点头,一面听电话那边的汇报,走进房间的时候放轻了脚步。金梅上来接下他手中的公文包,又帮他脱掉西装挂好,他轻声对电话那边的人交代着注意事项和期限,一面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身影,想要弯下腰用手指摸摸那莹白的额头时,被赶上来的金梅将手打到一边去,金梅满脸不高兴,小鼻子皱着,冲他做出洗手的动作。
他赧然地点点头,结束了通话,乖乖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执起毯子上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又用指关节去抚摸那鬓边,随口问金梅:“今天一切正常吗?”
金梅里里外外忙着给他开饭,一面说:“嗯,今天验了尿和血,刘博士说指标都好的。”
她指了指床边柜子上插在花瓶里的一束花:“今天一个洪先生来过了,保镖没让进,就把花送了进来。”
子夜抬头看那一大束花,洪磊?交代金梅:“宋恒来了你告诉他,就说我说的,下次洪先生再来可以让他来看一眼,但不能久留。”
“是。少爷快来吃饭吧,伺候完你我要给小少爷做按·摩了。”
子夜坐到一边,打开一个研制报告,边看边吃,“你今天回去吧,我来给他按·摩就好。”
金梅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堆,到底等他吃完了,收了餐具,又拿了他的衣服回去洗。
子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够似的盯着床上的人,咬了咬手中的指尖,轻声问:“痛不痛?”
回答他的是一成不变的仪器的哗哗声。他探身去亲那额头,又亲了亲眼睛,起身去准备擦身和按·摩的东西。
他解开清晨胸前的衣服,胸口依然包着敷料缠着绷带,子夜浸湿毛巾,学着金梅的样子在手腕上试了试温度,一点点从额头擦拭起,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被金梅嫌弃,如今已经能够很熟练地抬起那软软的手臂,避开创口的位置。
他把金梅支走是想说点什么,可以往两人在一起时往往无言,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寂静。
终于也只是揉捏着他的耳垂和颈侧,轻轻地问:“你在生气吗?为什么不张开眼睛?”
三个月过去后,呼吸机撤掉了,清晨胸口的创口愈合,留下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淡红色疤痕。
清晨依然每天安静的睡着,听医生说要尽量多跟他讲话之后,每个人开始在他床边絮絮叨叨起来。邵杰杰尤甚,他与宋恒正热恋,每天对着清晨的耳朵念叨宋恒这宋恒那,子夜忍不住皱眉,心里暗暗担心清晨醒来只记得宋恒而忘了自己。
秋天即将过去,韩清晨混不觉四季地只日夜安睡。所有人开始慢慢接受他不会再醒来的事实,只除了韩子夜仍然固执地要求每个人照旧对他说话。
因为惦记着去医院,韩子夜的应酬已经减少了很多,能派手下去的情况下自己一般不会出面,然而总有些场合必须要亲自去。
这一晚是军方订货会后的应酬,精密、兵器、天工三大集团的高层几乎全体出动。
应酬时间太久,加上喝多了酒,他被司机送回了北宫,半夜时被电话吵醒还以为自己在医院,下意识去看旁边床上的清晨,却发现是在北宫自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