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手下的人跟着er继续做事,自己急忙赶到机场买票飞回来,十几个小时马不停蹄竟然不觉得累,睡也睡不着,只觉得时间过得慢,心里兴奋得仿佛要见到初恋的情人。
他嗤笑出声,清晨可不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吗。
好容易飞机落了地,吴哥来车接他,也是满脸的喜色,赶着向他汇报:“我来的时候小少爷刚查完体,据说结果不错,只要做好复健就可以了。”
子夜问他:“刘博士有没有说别的?”
吴哥发动车子,“没有,我也是听门口的保镖说的,我还没见着小少爷的面呢。”
韩子夜不等车子停稳已经打开了车门,三两步跑到电梯那,手在按钮上直抖,按了三四次才按准。
他一路折腾,头发早散了下来,一腮的青色胡茬,只有眼睛闪闪发亮。
他将手抓在门把上,闭着眼吸了口气,猛的推开门,却看见一屋子的人都在套间外面的小客厅里,见他进来都愣愣地看向他,神色里竟有凝重。
他皱了皱眉,来不及多想,走到病房里面去。
金梅正拿着小勺子给坐着的清晨喂水喝,清晨听见动静看向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突然轻咳了一声,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哑哑地叫了声,
“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像我家饲主这种从来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阵仗才大呢,差点没折腾死丫鬟我!
第33章 不痛
“你是谁?”
“陈……韩……不知道……”
面前的人低着头,细白的手指胡乱地扭着一个锻炼手指肌肉的魔方。
“你是韩清晨,大家都叫你晨晨。”
他乖乖地复述:“晨晨……韩清晨……”
“你今年多大了?”
“七岁!”
他把魔方扔下,左手的手掌张开,右手比出拇指跟食指,摆在一起举在面前,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
“你今年二十二岁了。”
清晨脸上露出小孩子般迷惑的表情,嘴巴嘟起来,
“二十二……”
他再度低头看着双手,仿佛不知道怎么才能比出一个二十二来。
面前的人用手指抬起他的下颌,让他看向自己,耐心地问道:
“那么我是谁?”
清晨眼睛亮起来,弯成月牙的形状,嘴巴笑开,露出齐白的牙齿,伸出双手去环子夜的脖子,爱娇地喊着:
“爸爸!”
子夜拿下他的手臂,固定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摇头说:
“不对,我是……”
他顿住,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主人?爱人?少爷?老公?
想了想,只能忍住,慢慢地说:
“哥哥,我是哥哥——”
清晨又露出迷惑的表情,眼睛逃避似的看向别处,嘴里敷衍的嘟囔:“哥哥……哥哥。”
这段对话几乎每天早上都要重复一遍。
令人感叹和心酸的是,他脑部受损,醒来忘记了几乎所有的事情,仅剩的记忆也大多张冠李戴,说话的时候一会儿用中文,一会儿又冒出英文来,身边的人一概不认,却居然还是只认得韩子夜。
只有他。
只能他。
清晨十分依赖韩子夜,每天张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满屋子里搜寻子夜的身影,一旦看到了就要抱,恨不得时刻黏在他身边。
复健十分辛苦,如果子夜在场他就会十分配合,又累又痛也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抬头找子夜的眼神,期待他的笑容和鼓励。
如果子夜不在,那么他就像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兽,不跟任何人交流,不回答任何问题,谁接近他都会让他紧张到脸色发白,恨不得躲进洞里去。
他给韩子夜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爸爸。
韩子夜已经由最初得知他醒来的狂喜到如今接受了他已经失忆的现实。
清晨在医院一面复健一面接受了各种脑部检查和心理测量。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尤其害怕心理医生,每次接受检查时还好,可是心理医生一旦挂着和蔼的笑容出现,他总是显得很害怕,很抗拒。
那厚厚的一叠测量表做了足足有一周,每次总得韩子夜陪着才能勉强坐两个小时。
刘博士请来的创伤心理学医生想要尝试给清晨做催眠。
子夜抱着他进入那间特意布置得十分温馨的房间里,想要把他放进那张躺椅里的时候却被他猛地扑进怀里捉紧了衣服。。
子夜拍着他的背哄他,“乖,我不走开,就在你身边好不好?”
颈子里的小小头颅摇了摇,捉住衣服的手更紧了些。
金发碧眼的医生靠过来,用英语跟他打招呼,请他放心,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
子夜稍微用力想要他露出脸来,却看到那张脸颜色惨白,紧闭着眼睛冷汗都下来了。
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多小时,怎么哄都不行,医生想要把他从子夜身上拉下来的时候他变得十分激动,嘴里哭叫着“不要不要,爸爸不要丢下我”,差点将子夜的衣服扯坏。
韩子夜心疼得要命,转过身避开医生伸过来的手,紧紧环住那瘦小的肩头:“好好,我们不做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清晨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子,委屈地抽着鼻子,点了点头。
韩子夜去找刘医生,表示不想继续给清晨做检查和治疗了,刘医生看着他,
“如果不治好,他永远以为自己只有七岁,并且永远把你当做爸爸怎么办?”
子夜不知如何回答,他很高兴清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