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痕,“别找啦,他不在,出去谈事情了。”
清晨力竭地再度闭上眼睛睡过去。
睡睡醒醒了很久,在黑沉沉的睡眠中他觉得子夜的气息靠近,那灼热的手在揉捏他的耳垂,轻抚他的脸颊,他挣扎醒来想抓住那只手,却见到忠叔端着水在喂他,一会儿是红眼睛的金梅,有时候是廉志他们,某次他醒来看见er歪在椅子上打盹,口水流到胸前的衣服上,他忍不住笑,却呛咳得肺部生疼。
他醒来见到所有人。就是没有他。
挂了几天水后勉强可以进食。福婶每天给他熬乌鸡汤,打鱼泥肉泥果泥,金梅更是跑前跑后端茶弄水忙个不停,反倒没人去伺候韩子夜。他跟着忠叔连吃了几天的炒饭跟面,倒也没说什么。
清晨积攒起足够的力气下床那天站在地上直打晃,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金梅撑着他去楼下散步,他站在楼梯口直发晕,赶忙闭起眼睛抓住扶手。
子夜在楼下看他在楼梯口打晃,差点打翻手里的咖啡,他不耐烦地皱眉,两三步上了楼梯,稳稳抄住双腿将他抱起。他僵直了身体直觉要挣扎,子夜冷冷喝道:“别乱动!”然后信步走下楼梯。
他垂着眼睛,安安静静地靠在那温热的怀抱里,心不受控制地一阵阵鼓噪起来,仿佛更晕了。
后院的网球场,廉志跟er正在打球,杰杰跟子溪在一边头对头不知说着什么。看见子夜抱他出来,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
子夜放下他,一句话不说地走了,廉志扶他坐下问:“你总算出来了,不知道最近气压有多低,老大像喷火龙一样见人就喷,我都快焦掉了。你哪里惹到老大了?发这么大火?”子溪在旁一个眼风飞过去廉志立刻闭嘴,偏er没眼色,拿他的大手去对清晨脸上的掌印,“哇……,老大不愧是格斗满分哪!”被杰杰“啪!”地将手打掉。
清晨让他们继续打球,说自己要看。那两个纯粹要逗他开心,er救球的动作夸张可笑,他微微弯了嘴角,回头发现子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晨晨,你恨他吗?”
清晨一时静默无言,他的左耳依然隆隆作响,听不太清声音,他抬头看天,夏天快过去了,风有点凉,天蓝得很高远,云彩飘得很快。他心里一片冰凉凉的绝望,自己无论被怎样对待,还是那么爱他,只要被他接近,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滋生出甜蜜,那甜蜜就是他的□□。
“不,我不恨他,我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清晨是个可怜的孩子,其实子夜也有他的可怜之处。
第6章 天晴
同样是晴天,但暴风雨过后的晴天往往让人觉得尤其可爱。
清晨回到公司之后发现自己的工作少了很多,四个直属秘书交到他手里的方案、合同基本只要过个眼就可以呈给韩子夜签字了,公司日常运营的保密、安全、6s等事务性工作被下面的执行秘书各自分去,型号研发日志、风险和财务的各项报表自有er他们。他做得最多的工作居然是给韩子夜煮咖啡,泡茶,做三明治,午餐、下午茶,他开始要求花样繁多了起来,并且只要现做的。有一天居然要吃现烤的点心,清晨跑来跑去,很容易就饿了,中午忠叔会来送汤,并盯着他把里面的料吃光。
他几乎没什么时间坐在电脑前,被那些繁琐枯燥的“大表哥”和“大表姐”左右夹击,对键盘渐渐生疏了起来。
午饭后方雅会押着他去休息室午睡,清晨觉得清闲得很不适应,不肯去,方雅就站在休息室门口,不说话也不离开。清晨只好认命。
秋天过半,他长了好些斤两,不但那一场病中掉的肉长了回来,还额外多长了好几斤,整个人气色也好了很多,两颊恢复了莹润,淡红色的唇角依然看起来很幼嫩。所有暴力的痕迹消失的一干二净,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左耳的听力升高了两个听阈,因为是外伤造成的,所以不可逆,不过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在听什么的时候把右边的脸稍稍侧过一点,以便听得更清楚。
子夜每每见到他这个动作都感到难以克制的烦躁,但他找不到这种烦躁的源头。
那次的事情后清晨没再见过舒娅,舒娅没再找过他,拜托给他的事情他也没有做。
夏日过去后,韩子夜开始带着清晨走入社交圈。
整个精密的业务有三个渠道,国外买家、军方和一小部分国内的买家。韩铁毅一直牢牢掌握着军方那条线,直到交给子夜。国内的买家一般比较隐蔽,内阁态度比较暧昧的,多是暗地里交易,内阁态度比较明朗的,一般韩铁毅也控制得很紧。
国外买家里,中东是最大客户,这条线被韩子容牢牢握着,其次是东欧,东欧是新兴买家,之前er去探明了底,韩子夜很有把握。
为防止韩华父子忌惮,他并不急着去碰中东这边,只是先从握好手里固有的关系开始。其实他想过,韩华父子如果不碰触底线,他愿意自家的生意照顾到所有族人。
他与清晨几乎是甫一踏入社交圈就成为了焦点,两个英俊而年轻的人毕竟比秃头肥肚的中年政客和商人更吸引目光。
韩子夜宽肩窄腰,厚实的臂膊和一双超乎寻常的长腿无论什么样的礼服都撑得恰到好处。
他举止潇洒而优雅。一双剑眉英气逼人,深邃凤眼的眼尾直扫到鬓角去,不笑的时候有点冷酷,笑起来却让人如坐春风。
清晨永远影子一样跟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