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世界大门之后就更加看不上那些个臭男人了。也因为她如此荒唐,三危之中也没有贵族愿意娶她,便蹉跎至今。伏骄男也明白为何他问及此事的时候,为人直爽的敖雪也语焉不详。大概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癖好太过特殊,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话虽如此,伏骄男和傅幽人并不在乎,仍让礼部张罗太尉迎娶异邦公主的事。十六人抬的大红花轿可谓是花团锦簇,仪仗侍卫众多,皇城内官道十里都拥着红妆,一路蜿蜒至那太尉府门前,众人莫不纳罕。太尉府门户敞开,伏骄男玄衣皂靴,玉带金冠,也是秀色夺人,路人见了都大赞此君风采。新娘以红巾遮脸,穿正红妆缎婚袍,浑身似朵大牡丹。
敖雪进了主屋后,便将红巾揭下,便见侍女神色慌张地说:“夫人,您不可自己揭盖头!这可……”那敖雪眨了眨眼,笑道:“你是春樱是不是?”春樱闻言一怔,便笑道:“夫人记得我,真是莫大荣幸。”敖雪笑道:“你记得我,我才开心。”春樱却道:“还是等小婢帮夫人把盖头盖上吧。”敖雪却拦道:“不了。”说着,敖雪便从屋子踱步出去,见傅幽人在外头的秋千架上随意悠着,风中更显衫薄。
敖雪解开身上的袍子,往前一抛,准头倒是不错,堪堪盖在傅幽人头上。傅幽人只觉满鼻脂香,又将袍子从头上拿下来,方看见敖雪,忙站起来,说道:“公主怎么出来了?”敖雪边往他走去边道:“里头闷。”那傅幽人又将袍子捧在手中,递还给敖雪。敖雪却说:“你披着吧。天凉。”傅幽人也觉得有些凉了,便披着这袍子,又说:“恭敬不如从命了。”敖雪说道:“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春樱仍呆呆地站在一旁。那敖雪笑道:“你回屋里去吧。里边放着果子,你爱吃就拿去吃。”那春樱便回了那主屋里去了。敖雪又笑道:“这女孩儿倒很乖巧。”傅幽人却笑道:“听说公主很喜欢乖巧的女孩儿。”敖雪答道:“也不光是是女孩儿。”傅幽人却又问道:“那像太尉那样的呢?”敖雪见傅幽人仍这样小心试探,不觉好笑,便道:“你家太尉不过粗汉一个。”傅幽人闻言失笑,又说:“公主光顾着让侍女用饭,自己却不用?”敖雪却道:“怎么,待会儿不是还要吃餐吗?”傅幽人只道:“新娘都是趁这个当下吃饭的,待会儿就没得吃了,里头的菜肴只是摆着好看。像太尉估计在外头饮宴已经吃饱饭足了。”敖雪闻言方笑道:“我看你也没吃,咱们一起进内堂去吃果子。”说着,敖雪也与傅幽人进了内堂,春樱见敖雪进来了,连忙退了出去外头。
伏骄男在宴席上酬谢过了宾客,便被催着入洞房。伏骄男身边簇着两个宫里的姑姑、两个陪嫁的侍女、两个府内的侍从,六人手上俱持大红灯笼。阿大则在院门边上守着,见了众人,便一一称喜。众人入内,见秋蝉、春樱早在门外侍立,便也一一拜见,府内侍从便在门外举灯站立,姑姑和侍女则随太尉入室。新娘已在堂内坐好,巍巍站起与太尉对拜,姑姑上前,说了些吉祥话,打起垂帘,请二人进内间。
二人进了内间,又在布置得绯红锦绣的鸾衾上坐下,姑姑们、侍女们则跪在外间,齐声朗诵说之不尽的吉祥话,简而言之不过就是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伏骄男这晚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只觉无聊,却忽然见新娘从袖中伸出手指,点了点伏骄男的手背。伏骄男看见这一双手,不觉讶然,却见那手指在伏骄男手背上比划了四个字——“敖雪失踪”。伏骄男闻言颇为讶异,却又反手握住那手指,忽然朗声说道:“好了、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也别管这些了。”
老姑姑闻言便入内间,低头递上了金玉喜秤。伏骄男取了喜秤,将新娘的盖头撩起,果然见一张雪白的美人脸。那姑姑已退回在外间跪着,小心地抬眼瞧了一眼,但隔着纱帘看不真切,只隐隐看得新娘的肤色轮廓,似乎就是那位公主。她也不敢多看,只又很快地垂下头来。只是那敖雪公主原本拉着傅幽人一起进屋吃果子,又将春樱、秋蝉赶了出屋。却不想傅幽人忽然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穿着婚袍,满屋子跑都没见到敖雪,这一惊可不小,他原想叫人,却又觉得自己这个打扮太尴尬,犹豫之间,就已听见门外称喜之声了。
傅幽人有些慌乱地看着伏骄男,伏骄男倒是怡然一笑,说道:“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先喝一杯合卺酒吧。”那姑姑便站起来,进了内间奉酒,见傅幽人低着头,头上红巾、垂珠半遮脸,便也看不出真容,那姑姑也不敢细看贵人容颜,只是匆匆一瞥,也没看出来破绽。伏骄男倒是大方得很,径自取了一瓢酒,那傅幽人原本有些慌张,如今见伏骄男的应对,自己也从容起来,反而觉得诗意得很,便也拿了一瓢,与伏骄男交杯仰头饮下。
空瓢放回,姑姑便重回了帘外,两个姑姑又开始说一堆吉祥话。原本伏骄男就不喜这些礼仪,如今看着傅幽人一脸羞涩的坐在他身边,他就更为烦厌那些流程了。只是他转念一想,不妨将此看作一次仪式,算是彼此见证,又听着姑姑说道“皓首之约,同心永结”,看着傅幽人低垂的头,仍觉可心。姑姑们说过了话,便又退回了屋外,只剩两个陪嫁侍女留守。
伏骄男便站起来,走到纱帘旁边,又多放下一道垂帘,完全隔绝了外间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