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拜的人不多,一眼就认出了靠门而立的次郎。
次郎正跟在门口扫地的小夜讲话,宗三从远处走来,模糊地看见男人蹲下身子,从随身带的陶罐里夹出什么东西来,递给小夜。
小夜竟毫无戒心,看了两眼便塞进嘴里。
“次郎先生,你又在给弟弟吃什么了!”
“我与小夜兄弟还是头一回打照面,何来“又”之说?”
宗三走进一看,小夜原来是在嚼一颗泡过酒的梅子,立马皱起眉来:
“都跟你说了,寺里的僧人是不喝酒的!”
“诶,我给忘了!这泡过酒的青梅也是带着酒的呀!”
见次郎故作糊涂,宗三便不再责备了。只是过了一会儿,小夜果真头重脚轻起来,笤帚扔在一边,两条细瘦的小腿开始打颤,头上像是顶了西瓜,不停地甩着脑袋。
“宗三,我给你带好东西来喽!”
次郎搓了搓手,将藏在身后的礼物给宗三变了出来。一是次郎去年酿制的梅子酒,今年到了时候可以开封品尝了,只是酒劲堪忧。宗三一手托着小夜的**将他抱起来,迟疑了一阵,见次郎满面诚意的,还是接了过来。在寺里藏一罐烈酒,总觉得像是藏炸药一般危险。
二是次郎的兄长——太郎太刀先生从浅草寺归来带回的红豆人形烧,次郎说太郎对宗三也甚是想念,邀宗三有时间到神社中一聚。宗三再度谢过,能见到次郎太郎,内心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这里的生活还好吗?”
“很好啊,相当好呢。”
次郎撅起嘴唇,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接着有点好奇地将视线转至宗三身后,一个身形修长穿着宽大袈裟的年轻男子正走过来。
“诶?那人是谁啊?”
宗三回过头去,见到是江雪,立马挺直胸膛,将酒罐藏到身侧。
“愚僧乃江雪左文字,是宗三的兄上。”
江雪见正跟宗三讲话的人,正是那天跟宗三厮混在一起的奇怪艺伎,不知为何竟然找到寺里来了。两人刚才说话,宗三脸上还是十分开心的温柔深情。小夜不知是怎么了,宗三的肩头昏迷不醒,实是诡异。
“哦呀,原来这就是宗三的哥哥大人啊。到时候可一定要一起来呀。”
“小夜?小夜是怎么了。”
“这孩子从天亮就站在这里,大概是中暑了。我一会儿就带他去阴凉的地方。”
宗三看看不悦的江雪,又看看次郎,慢慢地说道。
“那这位是?”
“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