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侍候本王的好?”
独孤敬烈拧他的鼻子,道:“小王爷兵锋已经逼近洛阳,若我不回关中主持大局,河东道北方数郡,何时才能收入北平王囊中?”凌琛眼睛一亮,笑道:“武德将军刚从蜀中回来,便猜着了我的用兵?——那你说说,我驻防汴州,却是为了什么?”独孤敬烈微微一笑,道:“北平王放了明安郡主的运粮船入潼关,当是在这里张网等着李之荣?”
凌琛狠狠锤他胸膛一拳,道:“你是地里鬼么,本王什么事情都叫你猜着了!”独孤敬烈顺势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笑道:“若你到冀州,杨天威所部两淮军又不敢把李之荣部逼往河东道北方,只能跟我在渭水北原合围。李之荣自然会落在我手里,性命难保。可是你现下到了汴州,杨天威虽然不敢放过李之荣全军,但是在战场上浑水摸鱼,偷偷放李之荣一个儿往两淮逃生,倒也不难。”
凌琛笑道:“大将军知彼知己,果然算无遗策,难怪你会帮明安郡主,与我报讯放行呢。”独孤敬烈亲他道:“王爷张好了网,我岂能不为王爷驱鱼入渊?”
两人笑了一阵,凌琛忽地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道:“烈哥哥……”独孤敬烈听他口气有异,反手拥住他,问道:“什么?”见他一双晶亮眸子瞧着自己,欲言又止模样。他们心意何等相通,早已猜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垂头吻他的鬓发不语。
凌琛在他的爱抚下沉默一刻,终于道:“你……以后打算如何?”
独孤敬烈吻着他,不答。
凌琛低声道:“烈哥哥,算我求你,行不行?”
他刚说出那个“求”字,独孤敬烈心中便是狠狠一痛,立时狠狠抱紧了他,低声道:“吉祥果,别对我说这种话!”
凌琛埋首在他颈间,低低的道:“可是,你答应过要宠我一辈子的……烈哥哥,平定关中之后,你……你为我开潼关,好不好?……我知道你会背上叛臣的名声,可是我用相守一世来还你,行不行?”他声音哑得几近哽咽,细声道:“我……我们将来,一定不会走到君臣相疑的那一步的……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烈哥哥,我已经……不能算个正常男人了啊……”
独孤敬烈搂紧他,道:“胡说!……周至德留了调养药方与你……”凌琛哑声道:“可是我……我……无论我身体如何,难道你真的要一直效忠大浩,直到我们在战场上相见?”他回抱住独孤敬烈,央求道:“烈哥哥,那怕你不肯答应我,你也……不会让中原百姓无谓的卷入战火之中的,对不对?”
独孤敬烈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道:“不错,如果两淮已经在你的手里,我便会为你开潼关——可是现在不行。”
他温柔地吻着凌琛,道:“你难道猜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绕长江水路,先到两淮来见清河王?你又怎会猜不到清河王监视我的真正用心?——我父亲如今见情势已成,已经有了废帝自立的打算了!”
第26章 惊魂
凌琛大吃一惊,大浩朝廷君臣相忌的诸般情状,北平府军在长安自有线报,因此他也知道不少端倪。但是独孤家与梁家多少盘根错节,同气连枝,太后,贵妃皆出自独孤家族。独孤丞相若要废帝,且不说要激反清河王,便是在朝堂宫庭之中,也有莫大的阻力。他看看独孤敬烈,知道这个古板家伙决不会拿这等事来跟自己开玩笑,便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现在这等情形,哪里算‘情势已成’?我已经逼入中原腹地,河东道乱成一团,两淮四处也有义军出没,这个时候再在长安政变,还嫌天下人戳你……你们……你们……”独孤敬烈听他前面分剖清晰,论势明确,后面却突然结巴起来,当然知道最后一句是“戳你们独孤家族的脊梁骨”,见他不肯说出口来,微微一笑,道:“方今乱世,谁还在乎这个?”
凌琛气得要翻起来捶他,却又没多少力气,只得在他怀里乱蹬道:“你虱子多了不怕痒么?既然脸皮厚成城墙模样,那你干么不干脆叛了大浩算了?”独孤敬烈任着他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连眉头也不皱一皱,只温柔道:“因为河东道灾民嗷嗷,所以北平王不能不早下两淮富庶之地,以定麾下民心军心——”凌琛倏地打断他,叫道:“于是你要为我逼反清河王?让老头子气得半死孤掌难鸣?独孤敬烈,你……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
独孤敬烈抚摸着他的头发,沉默一刻,凌琛气道:“说话!”独孤敬烈看着他,终于缓缓道:“你方才问我:以后打算如何。——吉祥果,你说我离开你之后,会有什么打算?不过是无时无刻地想重与你相见罢了。
“我离了北平府回长安,只想着要为你多争取一点儿时间,让你好好地利用孙东白,因此我奉诏去了蜀中平乱——我知道你一旦起兵,我让你假死逃生的事必然事发。在外掌兵,也能给我自己多留一点儿时间。待你南下中原的时候,我便弃官离任,来找你便了。”
凌琛听得心中勃勃狂跳,低声道:“可是你……你为什么不来?”独孤敬烈苦笑道:“谁让我事机不密,让我父亲发现了我派人为北平王与王妃收殓骨殖之事呢。”
凌琛啊了一声,怔住了。独孤敬烈当时毕竟不在长安,派人回京办这桩事情,要瞒过皇帝与朝庭中人已是千难万难,何况是要瞒住自家的亲生父亲?再心腹的手下,被主人的父亲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