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这苦口婆心的白白给你糟蹋了。”
潭老爷实在气不过,回书房里拿出根戒尺就要打。
潭子实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眼一斜,伸出左手举到他爹面前,求着他爹痛痛快快打一顿似的。
潭老爷戒尺一丢,怒道:“不知悔改的兔崽子,今天不叫你吃些苦头你就无法无天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潭老爷怒火烧着天灵盖,朝身后两个亲侍吩咐道:“去后头拿鞭子来,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两个小厮掂来根细软柔韧的马鞭子,一个人将潭子实按在地上,一个人颤颤微微的托着鞭子要打。
潭子实跟没见似的趴在地上,一鞭子下去不喊疼反倒骂起他爹来:“老古董,自己文墨不通反倒总来教训我,儿女情长怎得就入不了人眼,不上了台面了……”
潭老爷一听这是要造反了,从小厮手中夺过鞭子亲自上阵,“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胸无大志的败家子!”
眼看鞭子抡圆了就要招呼上潭小少爷的脊梁,秦青好巧不巧地从廊子上蹿了出来,扑到潭老爷跟前道:“老爷,诸葛先生已经回来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爷犯不着动这么大的气啊。”
潭子实半分情儿不领,冷冷哼了一声。
这一哼可就坏了事儿,潭老爷推开秦青,骂道:“事儿是不大,可这混帐东西不教训是不行了。”说罢,啪啪的两声闷响,潭子实的脊梁上印出两道血痕。
潭子实咬着牙闷声道:“老东西,你是没吃饭还是筋骨不行了,打得跟挠痒痒似的。”
“啪”,又一鞭落在身上,这一声当真清脆嘹亮,树上两只麻雀吓得往天上直飞。
潭子实脸涨的青红。
六七鞭子下来潭老爷这火气才算消下去点,微微喘着气道:“平日里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横竖你不闹到外头去我也就不跟你计较,如今训你两句你倒有理了,叫你读书难道是害你不成?”
潭子实的脊背上已经叫血给染红了一大片,额头上也都是冷汗,咬着嘴唇心里不服,说道:“你叫我读书虽不是害我,却也不是为我好,你贪爱功名,未必我就跟你一样也想要那什么功什么名的。”
潭老爷懒费口舌与他理论,轮圆了鞭子啪啪又是两鞭子,潭子实憋红了脸不叫一声,打完了又道:“再说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不叫我出去厮混我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难道有几个至交好友也使不得吗?”
“你……”潭老爷气的说不上话,索性丢了鞭子捂着胸口回了书房,嘭的一声将房门甩上不再理会他。
小鸽子站在游廊上往这边探了探头,见潭老爷不在,忙跑了过去,跟秦青一道上前扶起潭子实。
江涵看够了热闹,冷哼着阖上了房门。
到了晚间,灵玉跟清谷回到府上,也来凑热闹。
清谷哭笑不得问:“爷,这又犯了什么事儿,怎得叫老爷打的这么狠?”
灵玉后脚跟进来,神色极关切地立在窗沿儿边。
小鸽子正弯腰给他整理衣裳,不小心蹭到伤口,疼的潭子实皱着脸骂道:“蠢东西,毛手毛脚的要疼死老子。”
小鸽子忙停住手。
灵玉笑了笑,把小鸽子挤到一旁亲自给潭子实披好衣裳,道:“小鸽子,你离他远些,他这心里有气儿就喜欢往你们身上洒,你们服侍他,那还真是费力不讨好。”
小鸽子尴尬地笑了笑,低眉顺眼地道:“这是小的职责所在,少爷他镇日闷在这大院子里,老爷、先生看的紧,有些闷气总该找个地方洒洒的。”
清谷给潭子实擦了擦额头,笑道:“小鸽子平日里办事儿利索,嘴皮子又甜,到了关键时候还净给你背黑锅了,这么个好奴才还要受你的闷气,实在是委屈了。”
潭子实蹙眉冷哼道:“鸽子,你自己说说爷待你如何?”
小鸽子忙道:“爷对我自然是最好的,虽说有的时候爷的脾气……”
“嗯?”潭子实瞥了他一眼,小鸽子忙改口道:“有的时候爷的脾气虽然火爆了点,但是平日里对下人也都极好。”
潭子实道:“那你委屈吗?”
小鸽子往屋子里挨个儿看了一遍,极不情愿地回道:“不……不委屈。”
潭子实又瞥了他一眼,小鸽子忙道:“不委屈!”不敢有分毫拖泥带水。
潭子实兜不住笑了起来,灵玉清谷也跟着笑了。
秦青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凑到小鸽子耳边骂道:“马屁精。”
小鸽子涨的脸通红,狠狠剜了他一眼。
屋里人正笑着,王文翰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朝这边走来,径自进了睡房,往几案边坐下道:“老爷叫我来知会一声儿,以后单日子跟着诸葛先生读四书五经,双日子就跟着王先生学管账经商,还要常去库房转转,什么药价儿配什么药要一一熟记,产自何处有何疗效也要略知一二,若是偷懒使坏,撞见一次就照今天这鞭子打一次。”
潭子实再笑不出来了。
自从王文翰来过潭子实的睡房后,潭子实便跟中了邪似的卧床不起了。
就这么躺了五日,潭老爷颇糟心地请了个大夫来给瞧瞧。
大夫来时,潭子实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洞地瞪着天,问也不答,动也不动,只一副呆傻模样。
大夫切了脉,切完左手切右手,眼皮舌头统统看过一边,把潭老爷拉到外间儿,摸着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