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九个月?仙倌是不是记错了?这孩子前几日就有十个月大了。”
锦觅想了想,笑着开口,“九个多月前,我应该还在凡间历劫呢,又怎么会有了身孕?”
“什么?”岐黄仙倌很是错愕,抬手又探了锦觅腹中孩子尚未完全的元神,“可是我和药王都诊出的是九个月的身孕”,他皱了眉,细细诊断着,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又像是九月,又像是十月……娘娘刚才说您下凡历劫?”
“对,”锦觅有些焦急,生怕孩子会出什么事故,紧张地回忆着,“在历劫之前,我和润玉还去凡间住了一段时间,算起来这孩子应该就是那时候,或者在那之前怀上的。”
岐黄仙倌松了口气,“这就是了,天界一日,凡间一年,这种情况很是罕见,所以可能判断起月份来有些模糊,但左右也不过半月的光景。”
“那对孩子可否会有影响?”
岐黄仙倌将那些医具收回到匣中,很是确定的开口,“娘娘放心,并不会有影响。”他想了想,“只是生产的日子就会有些不确定了,但只要提前准备就好,娘娘尽管宽心。”
锦觅听说孩子没事,很是松了一口气,唤了雯皓送岐黄仙倌出府。
雯皓却去而又返,犹犹豫豫地凑到锦觅耳边,“仙上,天后身边的仙娥来了,说是通知娘娘,殿下回来了,此时应该刚刚出九宵云殿。”
锦觅猛的起身,刚想往外赶却突然想到一事,迟疑了一下,再次询问道,“天后……你有没有问其他人,润玉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又转念一想,有些无措地问,“如果他回来了,怎么没有提前在信中告诉我,或者是来洛湘府见我呢。”
“我也担心是天后y-in谋,出去打探了一番,应该是真的,此事应该水神风神仙上也知情,却不知为何封锁了消息,瞒住了娘娘。”
雯皓肯定地说,“听天界的人们说,殿下是被天帝陛下临时叫回来的,前线战况紧急,估计是没有时间便又要回去了……娘娘!”
还未等雯皓说完,锦觅已经一个闪身,匆匆向北天门赶去,她紧紧攥着那片龙鳞,护着小腹,呼吸急促地想着。
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许还能赶上见他一面。
终于赶上了。
他们隔得很远,可锦觅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正急匆匆地赶往忘川。她弯下腰急促地喘息着,一声模糊的“润玉”还未出口,那人已然似是有所察觉地回头,看到锦觅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他们隔的很远,锦觅端详着那个自己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的脸庞,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小鱼仙倌瘦了……他瘦了好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回来面见天帝,一身盔甲白袍倒是干净,头发也束得整齐,双眸似乎比之前更明亮了几分。
锦觅看到润玉抬腿向她走来,却被身旁的副将拦下,似乎是说军情紧急,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锦觅趁润玉低头犹豫的一瞬间飞快擦干脸上的泪水,朝他挥挥手,绽放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我们等你回来。”她指指自己的小腹,又指指润玉,用口型无声地冲他喊着。
她看见润玉笑了,哪怕身披盔甲,手持利剑,那一笑仍旧是曾经清朗温柔的模样。他目光眷恋地凝视着自己,最后稍稍停留在自己微凸的小腹上,终究还是转身,带领着一干天将离去。
后来锦觅才知道,之所以洛湘府诸人都隐瞒于她,是因为润玉那次回来,名为禀报军事,实为请罪。因为一次判断失误天界丢了刚刚夺回的一处重要城池,天帝大怒方才召了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