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手,“卓画溪,你加油爬上来,快!”
双脚悬空的卓画溪扑腾着双腿努力找到墙面之上可支撑的落脚点,在齐若月的帮衬之下,她终于爬上了墙头。侧过身,看着墙下的蛊尸口中大口呼着气,看着他们。
顺着狭窄的墙头,几人小心翼翼挪至屋檐侧,脚落不稳的砖瓦,踏上屋檐。站于高处的屋檐上,俯瞰行宫。“接下来我们要——”齐若月正要开口,眼神便看见地面上早已乱作一团,时不时窜出的蛊尸将无助的人扑倒于地面,撕扯着他们的血肉,留下的只剩绝望的哭喊与亡魂的抽搐,“去哪……”
“不要!不要!啊——”
“娘——啊——”
行宫之中四处的角落中,皆是三两蹲于地面啃食人肉的蛊尸;花园中的幽静安雅也被浓烈的血腥与如剪子划过绢丝的尖叫声取代。这些蛊尸有的是行宫侍候的宫女,有的是传话接应的太监,还有的是一身行衣本应当仗剑护城的蝶溪谷弟子。
“怎会这样,”曲华裳看着屋檐下的景象,无力地瘫坐了下来,“怎会这样。”
“须得离开行宫方可,”卓画溪放眼看去,道。
“不,我不要下去,”曲华裳摇头道:“这里很周全,那些蛊尸上不来,不是么?”
“可是这里没有吃的没有水,什么都没有,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齐若月接下曲华裳的话,“卓画溪说得对,我们必须要离开行宫,现在的行宫简直就是一围栏,将蛊尸圈养起来。”齐若月说着,咽了咽喉咙,“而我们就是他们的养料。”
“可是若是下去,岂非自掘坟墓?”
“自然不是如今,”卓画溪看着如同黑幕一般的天边,道:“待到天明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季微雨:明天可爱的小禾禾就要回归啦~~
季雪禾:你可以关我再久一点。
季微雨:哎?你不想出场?
季雪禾:你关我小黑屋,我送你入棺材,岂不是更好?
☆、第五十三章误铃人
那一夜的漫长比起度日如年更消耗岁月时光,几人相依靠着,不敢闭眼,唯有在下半夜时刻,乌雀坚持不住,靠在卓画溪怀里睡了过去。
直到天边逐渐泛起一抹鱼肚的白光之时,几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有了些安慰。因需爬下屋檐,卓画溪轻轻地唤醒了沉睡的乌雀。齐若月最先落地,接应着顺着爬下来的乌雀,其次则是卓画溪。曲华裳俯身,看着甚高的墙,心中胆怯加剧,迟迟不敢迈出脚步。
“曲华裳,你愣着做什么?”直到齐若月抬头喊话时,曲华裳才咬紧了嘴唇,蹲下身子,胯部紧贴砖瓦,双膝合拢蜷曲,一点一点挪动。墙头的砖瓦本就非坚实,加之曲华裳动作之缓慢,在她再次试图下移时,砖瓦松动。
“啊!”因砖瓦的松动而失去支撑,曲华裳的身子也不可控地顺着屋檐滑落。
日升风吹,一傲雪凌霜之人的双脚落于地面之上,他看着四周皆是凄草凉木之炎冷,原本属于草木的翠绿也被渐干的鲜血盖上一层污红似黑的绢纱。耳边传来瓦动女唤之音,文辞一对冰凉冷漠的眼目顺应看去,究竟是何人,他看得不清,也非在意。然则,从那女子腰间掉落出的一串铃引起了他双目的凝视。
“啊——”曲华裳闭眼尖叫着,感受身躯坠落于屋檐。奇怪的是,等待自己的并非是冰凉的地面,并非是折骨断经的痛楚,而是一稳妥结实的怀抱。曲华裳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低颜垂眸地看着自己,眼神如同冰锥却比寒冷更带复杂。文辞抱着曲华裳稳落于地,一手放下她之时,另一手抬起,手中揽着一串铃,“此物为你所有?”
曲华裳还未从方才之时中惊觉过来,她的目光看着那一串略显陈旧的铃铛,点了点头。
卓画溪的目光亦看向那只铃铛之上,她记得那铃铛本是自己于弃铺中捡到,之后被曲华裳强硬要了去的。
见曲华裳点头,文辞的五指渐收,眼神中的冰凉点点凝聚,他两步走上前,端视曲华裳的眼神如同是一张网,要将她裹紧。许是文辞的目光吓到了曲华裳,她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连道谢之意也忘却。
见到曲华裳后退,文辞再次上前,俯下身,将那一串铃挂于曲华裳腰间,“此为腰铃,收好。”不知为何,在文辞话语落下的时候,他的嘴角似有似无地出现一汪恍若兰桂陈酿般淡淡的温笑。
曲华裳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不知应当说何,只是点了点头,“嗯。”
“怎会如此?”随着文辞的脚步,走来的君渊在看见面前萧条之景时顿在了原地,本属于温存的眉梢皱起一道忧虑的褶子。君渊话音刚落,眼神便看见了卓画溪一行人,“画溪?你们怎在此地?”
“此事说来话长,”卓画溪拉着乌雀走上前,道。
“见你们周全便安心,”君渊沉吟片刻,脑海之中猛然想起一事,“皇上。”他说罢,脸色一变,脚步急匆朝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文辞看向君渊,又侧目瞥见曲华裳,继而言:“走。”
跟着文辞与君渊,卓画溪几人走过行宫的木垫红漆长廊,看见长廊侧的木栏上横挂着一宫人,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啃食的丝毫不剩,五脏六肺顺着淌了一地。见到此番景象,曲华裳一个未能忍住,一手捂嘴,一手扶腹,呕了出来,“呕——”
再往前走,每走两步便能看见两侧散落的支零破碎尸体部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