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含泪道:“毅哥儿,你们到底怎么了?”
曹正毅咽了咽口水,虚弱道:“母亲,婶婶说的没错,你就让她罚吧!她真是为儿子好。儿子已经挨了二十三下,再七板子就完了,您站一边去别看就是。”
陆氏捂面而泣,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问贺云昭:“健哥儿呢?”
贺云昭扭头看了一眼正屋梢间,道:“已经被人抬进去了。”
陆氏差点没瞎晕过去,扶额脸色煞白指着贺云昭道:“他才十来岁,你如何狠得下心让人用这么粗的板子打他,他如何受得住啊,我的天啊!”
贺云昭待陆氏抽噎得说不出话来了,才瞥了她一眼道:“我没有让人打健哥儿,他是自己昏过去的,已经请了大夫来——小侄儿的错儿,不是我处置的了的,等侯爷回来处理。”
这话对陆氏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小儿子交到曹宗渭手上,那还有活命吗!她倒真希望贺云昭也打曹正健一顿好了。
陆氏心疼地看了眼曹正毅,便去了屋里看曹正健。
贺云昭手一抬,命护院继续行刑。
曹正毅挨打完,勉强起身,冲贺云昭行了礼,拖着不利索的身子,被人扶着进了屋。
院子里其余小厮挨打,贺云昭便没有继续观看,只吩咐护院们打完回去。正好大夫来了,她便跟着一起入了正屋。孟婉和俩孩子也跟了过去。
正屋里,陆氏哭声不断,大夫看过后,禀贺云昭道:“夫人,令侄无碍,就是受了惊吓,昏厥了一时半刻,这会子应该要醒了。”
然而曹正健一点醒的样子都没有,陆氏更加慌乱了,她险些要抓着老大夫的袖子,道:“大夫,我儿如何还未清醒。”
贺云昭和孟婉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陆氏这是糊涂了,竟然连大夫话里有话都没听出来。
大夫本不想直说,陆氏这般追问,他只好为难道:“应该要醒了,夫人您掐掐他人中试试……”
陆氏果真去掐曹正健的人中,而床上躺着的小子死死地捏着拳头,跟人较劲儿似的,抿着唇忍着疼,就是不把眼睛睁开。
陆氏当然看出来曹正健装睡的意思,又急又气,面颊上烧得火辣辣,她只得先把大夫先请去看曹正毅。
大夫道:“有小厮领路就行,夫人您留步,先照看小公子吧。”
大夫出去之后,贺云昭对陆氏道:“今儿的事儿,我懒得再与你复述,你若有不服气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两儿子也受伤了,我还得领他们回去上药,告辞了。”
陆氏坐在床沿上一面儿掉眼泪,一面儿狠狠道:“弟妹,你这般费尽心思地造个好嫡母的样子出来,你以为就能博得个贤良慈爱的名声?”
两手拦在俩儿子的肩上,贺云昭扬唇道:“名声?今儿这事传出去了,启院小厮难免对我有微词,你也不甘心忍下这口气,自会添油加醋,你觉得我这名声好么?”
陆氏一怔,猛然发觉贺云昭竟然是这般刀枪不入的人!是啊,弟妹就是没有弱点,做事只管公正,所以她这些日子盯的再紧都没找到什么纰漏,也无从下手。
贺云昭走到陆氏身边,俯身在她耳边道:“为声名所累,总会适得其反,我只想护着我两个孩子,要那好名声做什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长着张贤淑的面皮就舍不得撕下来了?”
贺云昭不是不在乎名声,而是她觉得这件事里,两个孩子的想法比她的名声重要,所以她情愿下重手罚人,去护着他们俩。她不能让人孩子觉着因维护长者而失礼动手,是一件错事。男人,总要有点血性;人,一定要有是非观。
陆氏死死地攥着大腿上的衣裳,心里五味杂陈。
贺云昭直起身子,对陆氏道:“大嫂,告辞。”言罢,带着孟婉和两个孩子一起回了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 曹正允:我这是正当防卫哦~小姐姐们不能说我暴力。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带着俩孩子进了栖凤堂,贺云昭让夏秋拿了平常备着的药,和孟婉一起给俩人上了药。
前院那边,大夫给大房的两个孩子看完诊,自然会过来,再给这俩孩子检查下。
上完药,贺云昭又吩咐夏玲进来,从她私库里拿了好几百钱,让她赏给前院的彭护院,给护院们买酒吃。后又吩咐夏秋带五百钱给盛柏院和长松院的小厮,殴斗性质恶劣,但他们也是为了护主。
过了半个时辰,大夫从前院进来了,同来的还有陆氏,她已经收拾妥帖,走路也稳妥了些,不再要人扶着。
贺云昭已经猜到陆氏要来了,让丫鬟将大夫领到次间里去给哥俩检查身边,她便请了陆氏去隔壁的次间。
陆氏低声下气道:“今儿你罚也罚了,我和我儿的脸面你落也落了,便是看在两个老祖宗的份上,这事就别再闹大了,弟妹,行不行?”
这声虚伪至极的“弟妹”,贺云昭听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坐在罗汉床上,手拿润瓷浮纹的茶杯道:“若是让我儿在众人面前骂你‘老虔婆’,你可忍得下这口气?你儿若是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该如何告诉他?”
陆氏迟钝一瞬,闭了闭眼,猛然睁开道:“你也不消再给我难看了,今儿的错我都认了,只求你放过健哥儿行吗?”
贺云昭不答应,她道:“我纵容他一次,下一次他会变本加厉,你信不信?”
陆氏忙道:“我会拘着他,不叫他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