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珂筠觉得有理,坐在榻边扯着被子瞪着顾长烟:“那么封彧把营地往蒙县拉,只是为了抓我们,这样,即便我们伤好了也无法穿过南泽军队。”
“那倒未必。”顾长烟认真时一板一眼,负手站立与吟哦云端的谪仙,每一句话都经过千百回的斟酌:“南泽营地一动,赵恕就会发现,很快,他就会把注意力放到蒙县。封彧是知道赵恕为了找你一定会来这里,所以才提前设置了阻碍,不让夏军进来而已。倘若赵恕一心救你,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进来,只是需要些时日。”她看着夏珂筠,微微颔首。
夏珂筠心领神会,回以一个笑容。
洛河坐在桌边托着下腮看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颇有默契,懊恼自己见识少,无法同顾姐姐进行如此高深的交谈。
小姑娘讪讪开口:“可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她只是随口一说,无非便是想博个存在感,顾长烟敲了敲她的额头,眨眼笑道:“洛河说得没错。等赵恕援救只是下下策,我们需得自救!”
洛河揉着脑袋,竟然一不小心说对了话呢!
于是站起来开心得给顾长烟倒了杯茶,抿着嘴跃跃欲试:“顾姐姐你说该怎么办,洛河帮你!”
夏珂筠撇了撇嘴:“她肩上的伤还跟小蛇似的,现在的办法就是快点养伤!顾长烟!你!给我上来休息!”
看她凶顾长烟,洛河闷闷的,腹诽着刚才还觉得这个女皇是个不错的姐姐,这儿居然敢凶顾姐姐!
她凶得可是自己的偶像,自己的女神啊!
洛河正想替顾长烟说几句,岂料顾长烟已经不争气地走了过去,坐下来,认真地点头:“阿筠说什么都是为我好。”
她从不质疑夏珂筠,在她的眼里,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无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美到令人窒息。
夏珂筠这才心满意足,也不看洛河,只是盯着顾长烟笑:“长烟最听话了!”
洛河心里憋得想揪帕子,什么话嘛!顾姐姐明明是个顶天立地世无其二的女中豪杰,怎么在夏珂筠嘴里就跟小猫似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一想到刚刚还收了人家的画,而这幅画兴许在以后价值连城,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悻悻地出去。
何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夏珂筠在洛河家里聊上是嘴软了,于是给她一幅画,这会儿就打平了!
洛河蹲在门口用没受伤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毛豆,甩着豆壳,掉在来往的行人脚下。
街坊邻居一瞅,那准是洛河小姑娘生气了。
她没在意,只道是自家门前地,扔完了扫掉便是,不料前方停下一个人,白色裘衣一直拖到脚下,纯白的狐狸毛彰显高贵的身份。那脚驻足在洛河面前,洛河抬了头,刹那间愣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