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在矛盾中挣扎着,想要忘记,却也舍不得。
久而久之,17岁成了她心上的墓志铭。
安思危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记忆中的少年会变得模糊,变得不那么重要。当她看见他的时候心脏不会再跳得飞快,脸颊不会再通红。
那只是段最好的时光遗留下来的最放肆的青春,刻着少年的名字和少女的爱情,只是最后他一走她的少女心就此夭折。
“谁还会记得17岁时候的事情。”她是那样倔强的说:“我早就忘了。”
“没关系啊,我记得就可以。”
他说得如此虔诚,眼里仿佛坠入了万千颗星星。
安思危撇过头去,置若罔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的设计丁顺会跟进的。”
“噢?我可不喜欢那个小卷『毛』。”
“你喜欢人家做的设计就可以,用不着你去喜欢他。”
也不知凌初是不是故意这么说:“你徒弟的手绘都还没有那个时候你教小朋友画的好呢。”
安思危别过头,语气缓慢又带着倔强:“凌初,我们不要再说回从前了,都过去了,你懂吗?”
凌初的手原本搭在方向盘上,此时他收回手点着自己的胸口说:“可我这里,过不去。”
空气再度凝滞,隐藏着的某种情绪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车窗。
凌初眯眼瞧过去,只见车外有个男人的身形,目测来者不善。
滑下车窗,『露』出男人的脸,清秀的不食人间烟火。
安思危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正巧路过。”他的声音如这初秋里的午后阳光,干燥又温暖。
他看向坐在驾驶座的凌初,平和的说:“你好,我是纪闵盛。”
他还没说完,凌初就嘁了一声:“你身边净是些小白脸。”
“纪闵盛,安思危的男朋友。”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并作介绍。
凌初勾起唇角的同时轻挑眉,他并没有去看纪闵盛,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把这样的角『色』放在眼里,只是倾身靠近安思危,嘴唇贴着她耳朵,说:“长本事了啊。”
安思危因他的贴近一阵颤栗。
“男朋友?”凌初的眼里透出有趣的意味,哂笑道:“哪门子的冒牌男朋友?”
“我要下车,你让我下车。”
此刻安思危只想逃离这两个男人炽热的视线,可凌初却握住了她的手。
她不知道,这十年间他发了疯的想要见到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想要回来。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又怎会轻易让她走。
“思危,我们该回去了。”纪闵盛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
凌初轻斜着头乜了眼站在车外的男人,话却是对着安思危说的:“我不记得十年前我们有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