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便心下十分不甘心,宁老郎也不敢在违逆父意。
在恶狠狠瞪了唐云一眼后,气冲冲地掉头向府内走去了。
“你当真不走?”
宁老头走上前几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唐云。
“不走,太阳走了,月亮也走了,小侄就是不能走!”
唐云嘿嘿笑道。
“好!那老夫就成全了!”
宁老头冷笑两声,抬头吩咐家奴,“尔等且紧闭大门,不得让其踏入我宁府半步!别事休管,他愿坐多久就坐多久,与我宁府毫无牵扯!”
说着转脸向宁浩道,“儿郎,咱们进去!”
宁浩迟疑地道:“爹,我看这样似乎不妥……”“有何不妥?
给我进去!”
宁老头瞪着自己的儿子,目光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你若敢去内院向茵儿透露消息,老夫就先打断你的腿!你可听见了?”
“是,爹!”
宁浩一步三回头地,终究也不敢拂逆父意,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后头,转过萧蔷,消失在萧蔷之后。
“嘎吱——”宁府厚重的两扇大门砰然合上,那些家奴分出一部分留守在大门之内,只要唐云待在门外,他们就当做视而不见。
他若敢踏入半步,他们也不会客气。
家奴嘛,自然主人怎么说,他们怎么做了。
“太阳出来我爬上坡,爬上那山坡我想唱歌,歌声飘给了那妹妹听,妹妹听到了笑呵呵……”接下来的画面很辣眼睛,唐掌柜随遇而安,就地开起了演唱会,将自己所记得前世那些流行情歌,一首一首挨个儿唱。
不出一会,街边就聚拢了一大批围观人群。
有了粉丝,唐云自然在他面前的裴将军问道。
“也不知是他从哪儿听哪来的歌,倒像是花街柳巷里流传的艳曲儿。”
裴将军硬着头皮禀告道。
“这小登徒子!”
李隆基彻底无语了。
贵妃娘娘也无语了,呵,这就是传闻中的新丰奇才,果然是奇才啊!“陛下,要不要微臣将强行他带回?”
裴将军拱手问道。
“算了,由他去吧!”
李隆基摆摆手道,“你去盯着,别闹出大轮子就行了!”
“陛下,这云郎可真是捉摸不透的少年呐!”
杨玉环掩嘴哧哧发笑,“能屈能伸,可进可退,你看他知晓陛下身份之后,对陛下的态度几乎来了个大转弯,前几天那股嚣张跋扈的气势一点踪迹都找不见了。
今日之事,他也不嫌脏,就那么盘腿坐在宁府门口,又唱又舞,这岂是寻常人可做得到的事?
依臣妾之见,此子将来必定要名动大唐啊!”
“撤!”
李隆基嗤笑一声,“那也是歪名!什么奇才,三个字——不要脸!”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宁府,正厅。
“你说什么?
唐云大闹宁府?
哎哟喂,这臭小子,到底有没有一天能消停的?
不给我闹出点乱子,他怕本官这个县令当得太清闲了么?”
安县宰连连摇头,负手踱步,一会儿看坐在塌上埋头享受糕点的夫人,一会儿扭头看向立在对面待命的茅主帅。
“大人,要不要把他拿下?”
茅诺出声问道。
“拿什么拿!”
安县宰摆摆手,没好气地道,“那小子早摸透了咱们的套路,你以为他怕入大狱么?
对他而言,入大狱不是受苦受难,那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他待在自家酒楼,再偷懒也总有事需要他这个掌柜的去处置,可只要他入了大狱,他屁事不用管,正合了他的意!”
“大人,那就由着他那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茅主帅说道。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安县宰反问道。
茅主帅哑然,安县宰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在边上盯着,别让闹出大乱子!”
对于这起突发事件,街上武侯铺里的小武侯们不敢管,知道唐云的身份,谁个想去自寻麻烦。
武侯铺只好派人去县衙禀告,茅诺接到消息,就前来向安县令禀告,可安县令都束手无策,他一个不良帅能拿他怎样?
况且上回的事,他和唐云之间的矛盾尚未化解,还得找个机会登门赔笑脸。
旧恨之上,不可再添新仇。
茅诺觉得自己不宜亲自露面,只派赵黑子和章彪带三五个人前去盯着,实际上是派人去保护唐云。
茅诺担心宁府人受了刺激,一怒之下命家奴把唐云就地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