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荣安哼声。
廖文慈又冲儿子一瞪眼:“好好与二姐说话。”生怕虞荣安反悔,留了两个丫头给荣英后,廖文慈便带了李嬷嬷急急忙忙往后边去了……
荣安瞧着荣英,笑了起来。
越笑越灿烂。
坐下,端茶,轻啜……
荣英则是站在下首位,高下立现。
“出去!”
荣安示意了廖文慈留下的俩丫头。“放心,门不关,你们大可以在外盯着,看我会否欺负你们少爷!”
荣安都这么说了,丫头们自然只能应是退到门外。
“你还记得我昨日是怎么警告你的?”
荣英低着头不答。
“姐姐我说到做到,要让你后悔,要你上门相求。我昨日说的,除了一样,都做到了。你看到了,不但是你,还有你娘,还有你娘的首饰,你娘的铺子,一样一样,全到我这儿了!你挨了打,爹怒娘怨,你的荣华姐委屈,还连累了廖思明,可所有一切全因你而起……”
“二姐想要辱我还是骂我,便直言吧!”
“你倒是爽快!我记得清楚,你昨日离开前最后一句,说要让我瞧好,究竟是谁跪在谁跟前求网开一面是不是?所以,你还差我一跪!我要你跪下求我。否则等你娘回来,我便告诉她,你的心不够诚,我不想原谅你了,除非她给我两间铺子!”
虞荣英猛地抬起头,眼中恨意再难掩,一口牙也上下打架地咬了又咬。
荣安则只是笑,笑得灿烂猖狂,笑着转动腕上镯……
那边,廖文慈则刚刚跟着丫头来到了葛氏住的小院。
这走一路,她是一路的嫌弃。
到底是小门小户,整个葛家,都透着穷酸。
而葛氏那出嫁前的院子,一眼看去,还没将军府管家住的地儿大呢!
她并未将鄙夷露在面上,待会儿见到葛氏,还是得以安抚和敲打为主。她头晕目眩太不舒服了,得赶紧回去躺着才是。
然而,她却没能见到葛氏。
只因她才前脚刚一行至院门,那边她留给荣英的丫头便慌慌张张跑了来:“夫人,您得赶紧回去。少爷他,不小心碰碎了二小姐的冰花芙蓉镯。两人又闹起来了。”
“冰花芙蓉……你说的……是我祖母给荣安的那只镯子?”
“正是。”
廖文慈腿又软了。那只镯子,价值不菲,是老祖宗的心头肉,是老祖宗为大局委曲求全的退步,怎么就……
而且,怎么就又闹起来了?所以刚刚一切,又白费了?
“究竟怎么回事?”
“二小姐要与大少爷说话,让我们站去了门外。不知两人在说什么,似乎各自不肯退步,还越说越生气。两人面对面站着,然后少爷突然就推了二小姐一下,二小姐退了两步,撞上了身后机子,手腕也正好磕在了机子上。二小姐腕上镯子一下就撞裂了,落到地上,碎了。二小姐的手腕处也被撞出了一块青紫。然后,二小姐就大怒,让……让少爷滚走。说她,一定不会原谅少爷……”
“你亲眼看到少爷推人?看到二小姐手上的镯子摔碎的?”
“是,差不多。少爷推人时,奴婢两人就吓一跳,边喊边盯着了。那一下,撞得有些狠了。”
廖文慈心疼头更疼。
那么,那镯子便是真没了。
她知道,荣安还挺喜欢那只镯子,最近都戴在了腕上。今日也是如此。她是亲眼瞧见了。儿子……她分明千叮万嘱了,怎么就……这孩子,还是太冲动!
廖文慈自然再没心思去找葛氏,赶紧回去刚刚见过荣安的那小花厅。
她到的时候,正好见儿子被请出了门。
儿子将头低低埋着,不见辩驳……这是心虚气弱啊!
荣安瞧见廖文慈被搀扶着过来,只冷冷笑:“夫人何必勉强荣英来这一趟呢?心不诚,这个歉道出来,有意思吗?来人,送客吧!”
“荣英?”廖文慈喊了声儿子,未得回应,只能问向荣安:“安儿,母亲听说老太太赏你的镯子……”
“碎了!”
“拿给母亲瞧瞧,看是否能补?”
“补?”荣安冷笑,“这天下,可不是什么都能补的!比如镜子,比如这玉!还有情分!”
她示意了丫头拿来了簸箕。
廖文慈下意识伸长脖子看去,随之可惜一叹。若是碎成三五截,还有办法拿金箔金片包裹一补。可这……不少都碎成了细颗粒……
荣安从簸箕拿起一截芙蓉玉,“这是碎下最长的一截了。夫人能补?您有那时间,不如问问荣英,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否他心疼廖家这镯子落于我手,宁玉碎,也不让我得?也罢,你们廖家都有气节,你们是名门,你们家的好东西,我一个庶女一个粗人,用不起。”
荣安一生气,拿手中玉砸去了荣英脚边,那截玉顿时四分五裂,碎成了芝麻绿豆大小。
“安儿别说气话。说不定是意外。你可不能因弟弟失手连廖家都怨上了。”廖文慈想要进门,却被拦住了。
“荣英,是你干的?”廖文慈一声低喝:“说话!”
“我……只是推了她,镯子碎是意外。不是故意。”虞荣英依旧低头,可他的不甘不爽已经掩不住地在外泄。“她逼我下跪,拿言语刺激我,我忍不了。”
廖文慈眉头蹙起,看向荣安。逼儿下跪?她心头微颤。
“是!”荣安也不打算遮掩。
“昨日虞荣英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