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很混乱地讲了几个字,陈,啊,嗯,呃。
陆满躬身,拉着门往后退,“不好意思。”
下半句是,我走错地方了。
陈沦却放下笔,很直截地问,“什么事?”
陆满又顿住,很涩地牵起嘴角,很小声地说,“没什么事的,就是,我打不开瓶盖了。我回去自己再试试。”
“拿来,我帮你。”
陆满低着头,在几个女生如炬的目光里闪躲,在十多个人好奇的目光里穿行,把杯子送到陈沦面前。
陈沦直接拧开,随手把桌上的曲奇递给她。
“在椅子上坐会,我这里很快就结束了。”
陆满很拘谨地坐下,把曲奇藏进口袋里,小口小口喝水。
陈沦在另一边说,“我们继续。”
她透过重叠的许多人,看到陈沦的局部。看到在陈沦的眉梢上,眼尾上,鼻尖上,嘴角上,手腕上有美在流动。
美的颜色是漆黑,冷白,很淡的粉。
陆满心想,人怎么可以这样。
鼻子又很痛,嗅到陈沦身上悉悉嗦嗦的甜味了。人怎么可以这样。
等到人都走了,陈沦看着她,用问自家小孩的语气问她,“怎么不开心?”
陆满捂着鼻子反驳,“还好,没有不开心 。”
“你不开心的味道都溢到我这里了。”
陆满托起杯子,很试探地问,“你觉得我的杯子怎么样?”
“不丑。”
陆满的声音里有一个小孩在地上用树枝画圈圈,“张合她们都说我的杯子不好看。”
“她们挺闲啊。”
陆满很用力地补充,“又闲又坏。”
“嗯。”陈沦帮陆满拧上杯盖,“把这种人说的话放在心上是最愚蠢的事。”
“不想和这种人做朋友了。”陆满的声音跳出来。
“那就不做。”
“可这样我就没朋友了。”
“以后你就我一个朋友。”陈沦看着她,一字一句说。
陆满陷在陈沦惑人的眉目里。
她抿着嘴笑,酒窝和她的笑一样害羞。
回到教室,她喝水,又拧不开杯盖了。陈沦故意拧得紧,陆满还得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