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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队长为难地说:“这个……我建议您报警。”
吴燕夏意味不明地撇了下嘴角, 他稍微动念, 多少也能猜出谁捣鬼。
吴燕夏虽然在女朋友面前拼死嘴硬地自称守法百姓, 但他的职业他自己心里有数,也真的很不乐意招惹警察。
自己家最危险的就是那幅高清地图,现在不知道家里的破坏情况怎么样, 警察赶来就不太好解释。有刑事记录的人没法当公务员,谢天谢地,自己终于解脱苦海——但不行,以后的儿子或闺女要考怎么办?考公务员也要求父母不能有刑事记录的。
吴燕夏沉默片刻:“你们先和我去家门口看看情况, 嗯?”
在两三个保安不情愿地陪同下,占星师更不情愿地回家。他这时候才认真思考起另一种可能,有鬼怎么办?
吴燕夏家的防盗门极高,直顶着天花板,此刻牢牢地闭着。等走出电梯,就看到门口扔着一条木棍扔到旁边。
现在依旧是夏日,这公寓是直接电梯入户的,但有些户主还会格外修个防盗门。
一出来,就感觉这里仿佛有种难以形容的冷。不是空调的冷,而是有点不寒而栗的冰凉。
前面的年轻保安哆嗦地回头说:“先生,我,我已经在手机里按好110了!”
吴燕夏脸色已经臭得像在吞袜子,他直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二十岁出头的小男孩还没他自己高,歪歪嘴巴:“算了,小帅哥,你站到我身后。”
对方立马从命。
还没接触防盗门的把手,吱呀一声,原本紧闭的家门居然再次匪夷所思地无声打开。
所有人都浑身发毛,往后退了一步。
除了吴燕夏。
他此刻就跟钉在地上似的。同时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噌地声就点燃了。
楼道里,突然传来轻轻的喘气声。那声音非常细,存在感十足。
每个人都牢牢地盯着门缝,屏住气息。
几秒后,一条泰迪窜头窜脑地跑出来,看到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又把脑袋退回去。过了会,又把脑袋伸出来,呜呜了几声。
大家都松了口气。
保安队长收起滋拉作响的电棒,连忙说:“我懂了,刚刚是您家泰迪在里面开的门吧?”
他就像为了缓解气氛,连忙跟几个同事说:“嗨,我知道有些狗会开门,狗特别聪明,只要听到外面有声就在里面自己跳着开门。您出门的时候,家门没反锁吧?这差点就把贼放进去……”
他说话间,吴燕夏却已经握住自己家的门把手,一拉就立刻就感觉不对劲,那门特别的沉,几乎推不动似的。
吴燕夏心里咯噔一下,想这难道还真的有陌生人逗留在自己家?这是谁?魏奎?他心一横,想鬼算老几啊,也不拉门了,抬手要先把灯打开。
但一摸开关处,触手居然湿淋淋的。那液体也不像水,就像什么粘液滴在上面,黏答答的。
他后知后觉,空气里又冷又腥,
吴燕夏手不由一抖,突然再听到头顶上“呼嘶”了一声。
有东西!而且显然就在头顶,那感觉是抬起脸就能看到。但这种刺激吴燕夏也受不了,他头皮都发麻起来。
吴燕夏大学曾经洋洋洒洒地写论文讨论晚唐盛行的佛教自残修行,去过四川和重庆看摩崖石刻,又跟着德勤山人跑过不少古墓和凶宅,见过点奇异之事。
他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要抬头,先把那发烫的打火机往前一扔。火星一闪,打火机在黑暗中滑过一条光亮的线,头顶上的东西立刻下意识追逐那点光亮而去。
仅仅几秒,吴燕夏视力极好,从外面投来的灯光看清门后面隔着那是什么。
坦克!
不知道什么时候,坦克已经从蛇室里爬出来,黄色鳞片发亮,正像巨大水螅般团团地吸盘在防盗门后。吴燕夏以前总喜欢拿手举着神灯,看它细细地缠着自己手背,仿佛有种禁欲感的建筑美感。但现在,坦克实在是太壮了,蟒蛇的长度绝对能缠住成年人的整个身子,粗的更像个超大虫蛹,带着令人不适的爆破感。
这就……大不美好了。
坦克拖着长长的蛇身,从门后扑通一声重重地扑到地面后,伸嘴用倒三角的蛇头去拱打火机。
它现在的性格也慢慢有点向冷血动物转变,表面无喜无哀,一个不高兴,可能张嘴就咬饲主。但神灯以前,却不是这样的。
吴燕夏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但伸手赶紧把家里的灯都开了。
熟悉的客厅,空荡的摆设,但布局确实有些凌乱,显然被人动过,沙发被踢歪了,又碎了几个杯子,其他没有异样。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才感觉,后脊背生了一层汗。
“谢谢,你们先走吧。”吴燕夏回头对保安说,他表情控制的总是不好,想放松的时候实际上脸色非常烂,简直嗜血般,他沉着脸说,“我这里没事了。”
保安互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