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典型的日吧风格。但也同样因为陈旧的经营理念, 生意都不太好。
桑先生上午与前来面试的调酒师面面相觑,他对酒有了解,但又没有梁凉那么多, 也不知道梁凉想做酒水生意。虽然她平常总苦口婆心地说了不少本店的改良,但那时候,桑先生一般正凝眉冷对的发呆。
野生三文鱼一般只在五月到九月供应。总被孤独留守在店里,大多数时间都在收快递和维护烂摊子的总板长, 怀着对老板的怨恨,罕见大方的把新运到店里的三文鱼用清酒、酱油、味增、蜂蜜文火生煎,又让厨副调制了新鲜的日式梅子辛香酱,准备了干果小菜。
才刚准备好,门就推开。
连续消失的梁凉居然默默地走进来,身后是频繁出现在她前后左右的占星师,看到有东西吃,他自觉地也往桌前一坐。
桑先生眼前发黑。
吉兆其他员工先打招呼,梁凉让他们继续吃,独自先把新店里整个巡逻一圈。
桑先生迟疑片刻跟上去,他抱着胳膊很凶悍地说:“最近老不来店里,你这么不想来的话,以后永远别来。”
梁凉回过头甜甜地笑了。经过昨天惊魂一夜,即使桑先生两道老虎凳样的凶狠目光射到她脸上,也觉得无比的亲切熟悉。
最起码,她面对的是一个人类啊。
可是桑先生是糟糕的人类,脾气一阵一阵,发飙风口上异常可怕,他现在是实打实的很恼火:“老板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打不通电话。你最近耍什么威风?找到男朋友想当太太了?”
梁凉就不敢笑了。
但是怎么解释呢,总不能实话实话,讲自己在凶宅里去撞鬼了吧。于是紧张地眨着眼睛,她慢慢解释:“昨天是我不好。但是吴燕夏家里养了黄金蟒,他的手腕又受伤了。”
不得不说,lo娘说话,或者说哄骗艺术非常高超,她说了两个真实情况:吴燕夏的手腕受伤了,虽然是她自己拿小镊子戳的。而他家也真的养蛇。
此刻两个事实组成在一起,好像有什么联系似的。
桑先生果然被误导了,他不关心吴燕夏的伤情,只皱眉问:“黄金蟒是什么玩意?”
吴燕夏从没有向任何人说自己养蛇,而这是梁凉第一次主动说起他养神灯的事情,效果显著。当桑先生半信半疑地接过梁凉手机,他的熊腰虎背很是哆嗦了一阵。
手机里,显示来吉兆前,她帮吴燕夏与坦克合影的五六张照片。这是一条在静态视觉效果来看,都非常粗大到蜿蜒的黄金蟒。
梁凉拍的还是动图。
桑先生立马就信服了,且,他被这样凶悍的家养黄金蟒吓尿了。
在师徒两人一起收拾新店的时候,桑先生戾气未散,又换了个崭新的攻击方向怒斥梁凉:“老板你现在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玩蟒蛇。上次一起去水市场,你面对几条黄鳝躲什么?”
梁凉对她的旷工也心有内疚。
只能来回道歉、认错、悔改,虔诚答应补桑先生的假期损失和加班费用,坚决保证近期就去迪士尼玩等等事项,桑先生这才略微平息心情。
过了半晌,他再克制不住的追问:“夏大仙家里真的养蛇?”
“嗯,会蜕皮的。”
“养,养了多久?”
“五年了吧。”
桑先生咽了口干沫,扭动脖子回头看了一眼正笑着和吉兆员工吃饭的吴燕夏,他粗声问:“养了几条啊?”
吴燕夏又不是蛇贩子!梁凉不高兴地噘嘴:“养一条就太吓人啦,绝对不能再多养。”
桑先生狂想点头赞同这说法,但觉得这做法太没有男子气概,只好闷声不发。
梁凉同样后知后觉的脸一红,自己介绍的口气太亲密了,就跟真的在吴燕夏家当家做主般。
而在桑先生的嘟囔声中,她又盈盈地跑回去找他。
吴燕夏正坐在那里,垂眸喝着吉兆店里自酿的酸梅汤,他没什么胃口。
今早送走德勤山人,回来后就抱着马桶吐了,但又吐不出东西,撑着水台池,居然像是头腿发沉。摇摇晃晃地走进蛇室里,坦克依旧在笼子里缓慢地爬行,见到吴燕夏时居然定住了,那双黑黝黝的狗眼睛瞅了瞅他。
吴燕夏一愣,迅速低头看泰迪,却发现它还是黄澄澄的蛇眼,没精打采地趴在笼子角落里。叫了两声,勉强抬起头。
“唉,我还以为你俩能换回来了。”吴燕夏叹口气。
泰迪爪子一刨,又蔫蔫地趴下。剩下坦克依旧像一根直挺挺的棍子般,牢牢地盯着他,小幅度摇摆着尾巴。
因为它饿。
“你就知道吃。”吴燕夏只好再开了罐头。
梁凉在客厅再收拾了一小会,就觉得那堆零散的朱砂和燃烧痕迹是工程量很大的活。她一宿没睡,也累得要命,决定直接帮他请个小时工。
吴燕夏行尸走肉地进去卧室冲了个澡,刮了胡子,光脚出来后,坐在床边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等看向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