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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悄无声息地将春来秋往的戏园子包围,外面布置了很多四处巡逻的禁军,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密切注视。
歇业的红木牌子依旧挂在那里,熟悉这里的人明白,春来秋往里的戏码都是新编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歇业编排,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坊间依旧传着那些对于女帝不利的传言,女帝不再使用以往的怀柔政策,而以狠厉的手段抓捕了很多人,百姓不知旧楚新周,只知当今圣上乃是贤明之君,其余不管。
自己过得好,便足矣,不管上面坐的是谁。
权贵不同,他们想要自己更多的利益,就会不断地搅乱凌州城这面平静的湖水,谣言便是掷入湖中的那颗石子,掀起了涟漪后,渐渐平静下来。
但是这些谣言传入其他权贵的耳中,便不会这么简单逝去。
春来秋往的招牌很响,在旧楚时就有好名声,里面的青衣花旦乃是凌州城最好的,身姿妖娆,唱念俱佳,这里吸引了很多平民百姓与权贵。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提出了质疑,我觉得还是看下去再说,说多了就是剧透,保持那份质疑心哈。
第35章
今晚春来秋往新上演的戏码, 不收钱, 里面大厅与雅间免费对外开放, 上至皇孙贵族, 下到街边乞丐,皆可以进去观看。
扬后, 很多百姓都约定时间,前去观看。
苏青从长姐苏合那里讨要来了两张入戏园子的木牌, 在散学后约好友上官年去看戏。
安阳见到他递过来的棕色木牌, 言道:“以前进去不需要这个的, 你这个有什么用处?”
“今晚上演的新戏,内容新颖, 与以往大不相同。据说是免费的, 很多人都会去看,这是雅间的木牌,长姐早早定下来的, 若没有这个只会和普通百姓在下面挤着,你这小身板指不定被挤成什么样子。”
苏青微微仰首, 少年郎意气风发, 喜笑颜开。
安阳将木牌还给他, 拒绝道:“不去,不好看,你约别人去吧,我回去晚了父亲会不高兴的。”
宫中有宵禁的时间,若是回去晚了, 青黛得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几日,再说这场戏都已经看过了。
陛下的打算,她隐约猜到一二,戏码没有换,内容定然删减很多,也添了许多符合事实的剧情。
只是不知这出戏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光凭一出戏如何打破流言呢?
得意洋洋的少年没有想到上官年会拒绝得这么直接,当即冷了脸色,不高兴了,一身蓝色锦袍似也褪去了颜色,方才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的傲气瞬间就消散了。
“你让小厮回去告诉侯爷一声不就行,一个男子汉回去晚点又如何,又不是黄花大姑娘。”
苏青长得很好看,面相肖似苏合,眼如星月,丹凤眼在生气时眼角微微向上,落在安阳眼中,只觉得是一个长不大的少年郎。
“你自己去玩吧,我真的不能去,要不我父亲知道了,又会不高兴的。”
将木牌递还于苏青,他却怎地也不收,颇有些忧愁,“阿年,你是否讨厌我?”
安阳眉眼笑开,“我为何要讨厌你?”
苏青面色泛红,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那日我捉住你的手腕……看到了你的手,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女孩子,是我唐突的。”
两人停在了街边,来来往往都是行人,也没人注意到两个弘文馆出来的学生。
安阳狐疑地看着他,猜测是否是苏合透露了她的身份,不然这个傻小子怎么知道她是女子的。
她不说话,面色不豫,苏青站不住脚了,扬言道:“你长得本来就不一样,比平常女子还要漂亮,那日我唐突了你,回去告诉长姐,她就说你是女孩子,让我下次注意分寸,不许再动手动脚的。”
想来这个傻书呆子也不会识破她的身份,安阳点头道:“女孩子当作男孩子,好养活,我就扮作男孩子了,你不用介意的,对了你是不是喜欢陛下?”
这个傻呆子上次那么激动,心里指不定就爱慕奕清欢,或许想从她这里找到接近奕清欢的机会。
苏青面色僵了僵,唏嘘道:“陛下可是江北的神,自小便很出众,懂事起便跟在老国公身边了,军事政法,长枪短刃,她无一不精,她是嫡出小姐,又这般出众。听长姐说,那时文帝娶了皇后,就是贬低了江北的面子。”
“但是陛下不介意,反而以此为乐,后来,懿德皇后病逝了,那时江北和漠北打得正是激烈,没人会想到这个时候文帝会想着娶陛下。后来老国公战死,世子不善用兵,陛下无奈接了兵符。”
“原以为陛下会在江北待一辈子,嫁人生子,圣旨下来后,让江北人愤怒了。我们苏家也是江北望族,知晓文帝用意,无非是架空江北而已,娶了陛下等于拿住了江北二十万兵力的。”
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些年,江北是我长姐与陛下一同协管的,不然陛下在宫里,鞭长莫及,所以我对陛下只有崇拜仰慕,没有爱慕,就如同我们江北武士尊敬陛下那样。”
一个喜欢的话题扯到了十几年前,安阳也是敬佩他的口才,不过苏青的这份仰慕纯粹,真诚。或许在江北人的心中,他们的陛下便是神灵般的存在。
可想而知,当年奕清欢入宫,江北有多么不同意,只是皇权至上,由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