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声,一会儿到门口打开。
杜别立长廊阴影里,穿得比较随性,一手插裤袋里,见到她开门,不等她说话就开了口,“晚上无聊吧?我们这里可不像外面那些繁华大都市,没有那么多娱乐节目。”
他声音很温柔,让禾蓝说不出别话。
杜别回头望了一下今晚月色,伸展出手,似乎要擒住,却她面前抓了个空,“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死活赖着我要看月亮,然后拖着我去爬山,害得我差点从那么高地方摔下来。不会忘了吧?我可是到现还记着仇呢。”
他撩起了衬衫袖子,随意地卷手肘处。那小麦色手臂处,有一处很大伤口,泛着深褐色,虽然已经结痂,看上去还是很狰狞。
禾蓝记忆又回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她确有些蛮不讲理。每天晚上,母亲都让她早点睡,可是,她就是不喜欢早睡。骗过母亲之后,她都会重从被窝里爬出来,不是出去玩泥巴就是去爬树,反正没一刻消停。
那一次,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半夜跑到杜别竹楼,把他从温暖被窝里拖出来,一定要他陪她去登山看月。
“不是吧——”杜别差点晕倒,打着哈欠,还是陪她出来了,不过一路上少不了埋怨。
到底是两个孩子,虽然恶劣地势和环境里长大,却没什么经验。登上山腰时候,她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杜别拉住她不放,忍着被山口岩石割出那么大一道口子,才把她拉上去。
那晚月色也像今夜那么圆,禾蓝也抬头望了一下擎半空圆月,心里寂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杜别看着她神色变化,唇边笑容有一瞬间微妙变化。
等禾蓝抬起头,他还是那个温雅潇洒青年。
“我逗你,我们这里虽然没什么丰富夜生活,但也不算什么都没有。”他把她手攒宽大掌心里,带着她步从楼上跑下去。
禾蓝被他拉得只能加步子,高声喊他,声音也被风吹散了,模糊不清。杜别似乎没有听见,只顾拉着她奔跑,像小时候一样,带着她四处野。不同是,他们都长大了,他手掌很宽,紧紧地裹着她,怎么也挣脱不了,弄得她不止手心、后背都慢慢沁出了一层薄汗。
沿着溪畔跑了会儿,他们都有些气喘,杜别缓下了步子。禾蓝想抽出手,可他就是不放,回头对她笑得促狭。
禾蓝第一次对他恨得这么咬牙切齿。
林子东边是一片青草地,外围种着些桫椤,草叶中随处可见不同品种兰花,微风里轻曳。少男少女围着篝火团座,穿着这地方民族服饰,谈笑声隔着很远都能听见。
有个身材魁梧汉子看见杜别,远远对他挥手,上来和他抱了个满怀。
“明,你也来?”杜别对他笑道。
明对他咧嘴,看了他身边禾蓝一眼,“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他笑容多少带了点色、情,禾蓝有些不适应。杜别打了他一拳,把他推给了旁边斜卧地上一个少女。明叫了几声,那少女就翻到了他身上,吻着他下巴,把手探入他衣襟里。
“非礼勿视。”禾蓝略微走神时候,杜别就蒙了她眼睛,把她拖开了。
他走到人群里时候,马上有一堆人惶恐地给他让座。杜别虽然随和,但对这种事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拿了果酒递给她,“渴了吧?”
禾蓝接过来抿了口,对他道了谢。
“不用这么见外吧?”他双手撑后面草地上,仰头看着她,“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我们已经长大了。”禾蓝也学着他样子,撑着身子靠草地上,望着头顶星空发呆。
耳边响起了乐声,几对青年男女进入了圈里,抱着开始共舞。音乐像原始号角,鼓动着人心底深处**。不过一晃眼功夫,有不少年轻男女抱一起,滚入草地上。有直接开始耸动抽撤起来,有脱着衣服开始玩捉迷藏,有灌着酒对吻……
空气里散发着一种糜烂气息。
禾蓝不自觉地拉紧了衣服,却看到杜别单膝支起,别着脑袋笑得有些奇异。
——他捉弄她——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恼怒,禾蓝猛地站起,头也不回就走了。杜别步从后面追上来,竹林前拉住她手腕,“你生气了?”
禾蓝回过头,用力挣开了他,“我们已经不小了,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我以为你变成熟了,怎么还是这么……”
“怎么?”杜别信手折了旁边一株铃兰,洁白花瓣他指尖柔弱地颤动,他用指尖拨弄着,“幼稚?你想说是这个?”
他一点也不意,抬头对她微笑,“我不这么做,恐怕你会继续对我客套吧?你要凶我,就继续吧,我都听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教训了。”
“你——”禾蓝简直无力,白潜离开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吃瘪了。
忽然,脸上被一种柔软湿热感觉占据了。禾蓝回过神来,杜别已经放开了她。她脑中有些空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杜别任她看着,声音被风吹得低沉,有种蛊惑人心感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