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女子,头上的孔雀翎簪子随风微微摇动。
“加派人手。”
“是。如今,宫内唯有白梅、红梅二女修为较高,不知当派谁去比较好?”
“红梅。”
“奴不明白。”孔雀翎女子犹豫了一下,“红梅修为虽高,但未免不通世事。”
说不通世事还是谦虚了,这红梅就一修炼狂魔,连家门口的路都分不清,这要出了门那还得了?
怕就怕还没找到对手,就先把自己给绕晕了,岂不浪费人力?
“不通世事又如何?最重要的是神性。记住,神性是强大。阿竹阿兰若是足够强大,事情何至于此?”
惊动了自在观,对方连国师印章都动用了,事情麻烦了。
“是,奴明白了。”
***
这时,谢安歌正在周家喝茶。
事情虽然解决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个烂摊子等着他,他还要打听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周子煊亲手报仇雪恨后,整个人感觉轻松了许多,把儿子紧紧抱在怀中,不肯放手。
那孩子不过六七岁,正是猫嫌狗弃的时候,如何静得下心,陪着老爹不过一小会,看见蝴蝶飞过,就一扭一扭身子,要去玩了。
理了理儿子的衣衫,周子煊才放他离去,又令几个侍女紧紧跟上,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让道长见笑了。”
“哪里?郎君机敏过人,犹舐犊情深,令郎亦是活泼可爱,再令人钦羡不过了。”谢安歌含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位道长澄澈的眸子,周子煊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他真的是憋了太久。一个人,踽踽独行,与仇人日夜相对,太痛苦了。
“是我对不住这孩子,若不是我,他娘亲就不会死,他也不必小小年纪离家避祸,唉!”周子煊叹口气,欲言又止。
谢安歌微微弯起嘴角,不急不缓,温吞道:“愿闻其详。”一边拈起了盘中的点心,大有听故事的架势。
见此,周子煊失笑,心情也好了些,将故事娓娓道来。
这个故事的开头很俗套,英雄救美。这是一个好开头,只是没有一个好结局,美人倾了心,英雄却已有许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妻子。
美人还以为英雄的妻子有多美,才能迷得他丢了魂,连倾国之色也不放在眼里。结果一看,不过蒲柳之姿。
半是不甘,半是嫉妒,美人变厉鬼,好牌打烂局,而英雄倒霉催的,亡妻又亡母。
被阿兰这样的美人爱慕,不是不高兴,换个心智不坚的,也许就半推半就了。
可周子煊不是这样的人,他深爱自己的妻子,爱得入骨,爱得卑微,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是他主动向妻子求来的。
红颜白骨,几十年后还不都是一抔黄土,谁会比谁更美?
也许是从小俊美惯了,周子煊并不在乎那副皮囊,更在乎内里的灵魂。
阿兰所化的小慧,比起原主来虽然相貌不变,却不知魅力大了多少。可是,没有足够的学识智慧支撑,没有人格魅力点缀,壳子再美,芯子也是虚的。
实在不怪周子煊能发现,一夜之间,“妻子”的一举一动失了优雅,一言一行没了底蕴,破绽百出,马脚四露,让人想当个瞎子自欺欺人都不行。
说着说着,到了最后,周子煊露出苦笑,有些茫然和疲倦地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引狼入室,娘和慧娘,还有镇子上的娘子们,就不会死了。”
说起妻子时,周子煊的表情温柔而热烈,对着一个道士,盛赞自己的眼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