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的张孜锁定了方向,右手紧贴着腰侧藏在衬衫后的枪,终于,见到从后方走出的俩人时,松了一口气放下手臂。
“哑巴?”
张孜从进门时便察觉到后方有人,但并不知道是谁,此刻蹙眉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宋禅,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没等宋禅回答,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南岸,旋即视线在他们俩人身上来回扫过,没作声。
宋南岸懂张孜在疑惑什么,侧目扫了宋禅一眼,道:“没关系,可以说。”
张孜明了似的点点头,宋禅不懂身旁这两个全然不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在打什么哑谜,看这样子,是认识的
可这一黑一白,一地痞流氓一破案专家……
宋禅觑着眼,狐疑问道:“你们认识”
宋南岸沉声道:“这里不安全。”
“换个地方再说。”张孜赞同,掐灭了烟头:“哑巴,去你那边。”
宋禅颔首,三人顺着后门出纺织厂后走进了一条小巷,巷子已然被废弃多年。原先这巷子走的人不少,但由于巷子旁伫立着的是几十年前修的砖瓦房,矮小破旧,在风吹雨打下早已颓败,摇摇欲坠的屋檐上时不时摔下一片片碎旧的瓦片,过路人被砸的多了,自然走的人就少了。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来该掉落的瓦片早已掉完,伸出墙的只剩下屋檐的木头架子,没东西可掉了,但人们也被砸怕了,习惯性地不走这条巷子。
三人踩在瓦片碎渣上弄出些不大不小的声响,可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极为刺耳,宋禅出声打破,“黄爷找了我多久?”
“一直在找。”张孜注视着脚下,“你下边的人,除了东子在我这儿,其余的但凡是重要的现在都直属黄爷管,小鱼小虾分给了其他人。”他继续补充道,“你藏得严,据我所知黄爷现在没查到关于你的消息。”
宋禅了然点头,看了宋南岸一眼,看来也算是他命大,碰上宋南岸后整日和警察待一块儿,饶是黄爷派多少人手查也不可能从警察这个方向开始,人山人海道路多多,一旦方向错误,自然是难以查到哪怕一丁点儿消息,更何况这几个月他跟着宋南岸跑了不少地方,行踪难定,查起来难如登天。
正想着,十来分钟的路程已经走完,宋禅噤了声,领着身后二人闪身进了面前的破旧居民楼,他在这一块也算住了许多年,熟悉得很,既然黄爷一直在找,自然万事都需小心。
来到家门前,宋禅小心翼翼地在窗台侧方的空隙里抠了几下,一小块明显被人走过手脚的砖头落在了他手中,随即出现的是一个被透明胶带包裹得完好的钥匙。
宋禅拿着钥匙谨慎地走向生锈的铁门。
“不用麻烦。”张孜看半天直到宋禅拿着钥匙才懂他想做什么,拿脚轻轻踢了踢门,吱呀一声响,开了,门只是虚掩着,“黄爷派人来了好几次,早撬开了。”
宋禅握着手中的钥匙微微挑眉,早就该料到的不是吗?
示意宋南岸先进屋,宋禅最后进门并将门掩住,找来了一条铁锁链在里面将门锁缠好几圈后紧了紧并系在一侧的门闩上,既然门锁已坏,他们又需要在这里将话说清楚,必须做点儿什么防止有人从外推门而入。
安置好门的宋禅在房子里扫视一圈,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全被翻倒在地,出门前放在柜子中不便带走的衣物也被掀在了地上,除此外,杯子、碗的碎片也散落着。
打家劫舍,这是黄爷经常做的勾当,看来这是一点儿情面也没给。
“坐这儿吧。”宋禅讪讪一笑,整理了一下小型沙发,道:“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