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释重负,忙说了几遍万般皆好,劳苏叔父您挂心,忍不住迷惑地瞥了他一眼。
说到容貌地位,靖国侯无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为何至今未曾娶妻,实在是京城里的一大未解之谜。
如今他这般含羞带怯,又满怀怅惘地问起我师父,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原来却是这个缘故,想不到他竟是个断袖,我师娘的头上,只怕有点绿油油的罢。
一席既终,皇上含笑瞧了景止一眼,向叶相道:“景止这孩子甚好,朕很喜欢。”
叶相满脸喜容绽放得花儿也似,连声道:“多谢皇上。”
景止同我出来,见叶相和我老爹有些话要说,便和我随意走着,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清愁。
我猜出缘故,摇头道:“完了,完了,瞧这情形,皇上定是瞧中了你来做驸马。”
他轻叹道:“听闻平越公主性格娇蛮任性,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家世代书香门第,恐怕捧不了这位公主。”
从小我便没让他受过半点委屈,此刻见他愁眉深锁,禁不住热血上涌,拍着胸口道:“你若是不想娶公主,我替你娶好了!”
景止转过头来向我一笑,脸色柔和了些:“你喜欢的难道不是那位风荷姑娘?娶了公主,不觉得委屈么?”
我一想也是,但叫我眼睁睁看着景止娶了不乐意的平越公主回去,未免太也不讲竹马一场的义气,当下想了个主意:“斯幽不是还没娶亲么?他生得俊,不如将平越公主撮合给他,就算他不愿意,才貌双全的世家子弟也还有那么几个,大可将小公主推给他们。”
景止忍不住轻笑道:“你同洛小王爷关系甚好,怎舍得这么害他?”
我见了他笑,便不由自主地高兴:“凭他是谁,怎比得上让你欢喜?你若愿意,咱们便说定了,我去同斯幽说,让他娶了平越公主。”
话音未落,我突然心中一跳,顿生警觉,与此同时,景止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了我。
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挟着呼啸风声自我后方迅疾无比地刺来,景止这么一推,本少爷向左跌出两步,踉跄站定,见那柄剑堪堪刺到景止的胸口,不由得大惊失色,伸手便向剑身上弹去。
师父的弹指神通我学得不大精,但好歹是宗师传授,这一弹于千钧一发之间将那柄剑激荡了开去,只在景止的衣襟上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我顾不得别的,赶上去检查了一番,见他没受伤,才放下心来,转身怒喝道:“混账东西,吃了猛犸胆吗?敢偷袭本少爷,少爷揭了你的皮!”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应道:“呸,你才是吃了猛犸胆!本宫要嫁给谁,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红裳少女执剑而立,满脸嗔怒之色,胸脯急剧起伏,正自恨恨地瞪视着我们,一双清澈的眸子中,流露出气恼愤恨的意味来。
我同平越公主其实只在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她缩在皇后娘娘的怀里,瘦小苍白,全身骨头没三两重,许久不见,素闻她倚仗宠爱,是个一等一的刁蛮角色,不料竟长成了如今这般水灵的模样。
只瞧了她那张小脸一眼,本少爷宽宏地放下了她险些给我捅个透明窟窿的事儿。
对着美人儿,本少爷一向有气度。
小公主倒是满脸蓬勃的恼意,持着长剑向我们走近,目光宛若森森刀锋,恨恨地刮着我们的面皮。
我怕她再伤及景止,忙不动声色地挡在他面前,含笑道:“公主今日怎地有兴致,练起武功来?”
小公主“哼”了一声:“徐鱼,叶维,你们适才背地里嚼本宫的